小老百姓自然不知内幕,爱娣向庆娣描述的一半源于报纸,一半是流言。
无论流言是什么版本,都是以简短的“活该”
或者“现世报”
作结语。
庆娣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作抖,心中且喜且悲。
愣怔了半晌后,她嘱咐妹妹说:“帮我去烧点香烛纸钱。”
爱娣明白是指景程姐弟,情绪顿时也低落了几分,怅然说:“我会去的。
那个傻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能留条命到现在……”
“这些就别提了。”
庆娣叹气。
双槐树街就在学院西门不远,庆娣散步回去,路上看遛狗的老头被狗牵去花坛边,那只杂种西施陶醉地深嗅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经过一幢旧居民楼,她听见二楼的女人晾着衣服低低哼唱的歌。
正如小爱所说,如果他们两姐弟能活着该多好。
活着,才能见证生活的喜乐。
缓缓走到小街路口,远远看见铁栅栏旁停靠的铁灰色卡宴,庆娣微笑,急走两步迎上去。
“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
和上次比,他此时神采飞扬。
“考场出来,未接电话里面没有你。”
“还说给你个意外惊喜。”
他讪讪的。
“你不问我复试的表现怎么样?”
“不用问。
我知道你行。”
见她展颜,笑意下一秒盈满他双眼。
古城之春,天高云淡。
清明的几场小雨后,双槐树街上的老槐树老榆树绽了新绿,正是下班时间,大街上的车声遥遥传来,与附近的人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全是复苏与蓬勃的味道。
他那一笑,眉目疏朗,似是恢复了些微当年的少年气。
“有公事来京里?怎么不喊小邓和大磊开车?来去又是十多个小时,老这样对脊椎不好。”
姜尚尧想说专程来看她,又担心太过急进破坏了来之不易的亲近。
更不能说他故意撇开了小邓和二货,只为了与她单独相处多一秒。
“我明天办完事再回去,不累。
今晚上找不到饭点,庆娣,再请我吃顿面吧。”
这么拙劣的借口,是想吃面还是想见面?庆娣啼笑皆非,“你吃面吃上瘾了,我做顿饭给你吧。”
上了楼,她沏了杯茶给他,自去翻找冰箱。
一边料理着,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向多位好友一一汇报下午的复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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