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想到的。”
“撒谎。”
长渊冷冷道,“如实说。”
尔笙被长渊强硬的态度刺出了几分脾气,她一扭头,望着湖面生硬道:“就是我自己想到的。
这处既然是阵眼,当然便能有破阵的办法,我胡乱打着玩的。”
这是尔笙头一次和他这么顶嘴,长渊唇角一紧,心里难过之余又起了几分不知所措。
但这事关重大,决不能草草了事,长渊面色更冷了下来,严肃道:“若我真是信你此言便真是痴傻呆蠢了,你若是胡乱打着玩,何以会想到动用手上银铃?你可知方才举动实乃扰乱天地秩序之大罪!
万天之墟与无极荒城相生相成,一昼一夜,一阴一阳,固守天地平衡,毁其一则令天地失衡,彼时,天下大乱,万物凋敝……”
“我只是……”
尔笙忽然大声打断长渊的话,她紧紧盯着他,眼睛红了一圈,“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替你觉得委屈……”
“我只是,不想你再被关着了。
孤零零的很难受。”
长渊眼眸一颤,望着尔笙静默无语。
尔笙不是司命。
司命是神,心怀万物,万事以大局为重,尔笙是人,她站不到那么高,看不见天下苍生,她只看见了长渊,遇见了长渊,为他愤怒,为他不平,为他心疼。
憋了许久,尔笙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啪嗒啪嗒掉下泪来。
长渊即便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也都烟消云散,心里唯剩一层层无奈夹杂着可耻的温暖令他深深叹息。
“我……”
长渊探出手去碰尔笙的脸颊却被她一巴掌拍开,长渊抿了抿唇,心中无奈更甚,“我错了。”
尔笙初时还只是默默抹泪,一听长渊示软道歉,立马嘤嘤哭出了声,大有不停不休的架势。
长渊呆了一会儿,手足无措的想去拉她,但又害怕被打,在旁边歪着脑袋打量了尔笙一会儿又道:“真的错了……”
尔笙象是被伤了心,又不知被勾起了怎样的心绪,越哭越伤心,怎么都停不下来。
“尔笙……”
“我、我停,停不下来,停不下来了。”
长渊愣了一会儿,苦笑着一声叹息。
他伸出双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圈住,像安慰孩子一样轻抚着她的后背:“我也只是怕你出事。”
毁了万天之墟,天地失衡,那是毁天灭地的大罪。
若是尔笙真做出那样的事,只怕是关入无极荒城也不足以赎罪了。
他将尔笙静静拥了一会儿,待尔笙慢慢停止了抽噎,长渊琢磨了一下,还是认为理当将其间因果问清楚,尔笙是怎么学会的那些邪气十足的招式,还有脉络里浮现的邪魔之气。
这次长渊的语气放缓了许多,陈述了自己生气的情理,末了还半是威胁半是可怜的吐出一句:“若将实情隐瞒于我,我定日日忧心,无法安睡。”
尔笙听罢这话,在长渊肩头抹了一脸的鼻涕眼泪,然后再抽抽噎噎的将所有事都老实交代了。
当初在海上碰见的邪灵珠,而后被孔美人灌下的骨螨内丹,还有帮她补了心的神秘影子。
“毁了万天之墟的方法都是它告诉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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