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定义当好消息听,差一点要鼓掌,“我早说她福大命大,去年去山上蹦极,就她有胆往下跳……”
一通胡扯,完全没逻辑。
陆慎拍他肩膀,鼓励他继续努力,回头就把施钟南叫出会议室,康榕跟上来说:“施医生,长海给你一份特别offer,你考虑看看。”
“哎?事先声明,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但原来是去海岛休假,当然,他还得做本职。
小岛仅十四英亩,但设施齐全,度假山庄经多年修缮,仍然与房主不断变换的喜好保持一致。
施钟南被迫上岛,放下手术刀当期私人护理。
但是薪资一翻数倍,他决心向资本低头。
“咚咚咚——”
他控制力道小心敲门,他对陆先生的惧怕萌生得莫名其妙。
“进来。”
他深呼吸,推开门,只撞见陆先生因弯腰而紧绷的衬衫。
一盏工作灯照亮病人小腹裸*露的皮肤,陆慎低头弓背,拿一只纹身针皱着眉专注工作。
“有事?”
口罩遮住他半张脸,令他的眉与眼更加深邃。
施钟南看一眼仍在昏迷当中的阮小姐,眼神中表达同情,但嘴上仍然说:“到时间做检查。”
陆慎未抬头,他透着口罩说话,声音沉闷,“你晚来十五分钟。”
施钟南没所谓,“突然有夺命连环call,不得不接。”
“等我十分钟。”
“ok,当然ok,你是老板你话事。”
施钟南向前一步,弯腰观察陆先生工作进程,“陆先生几时学会做纹身?又细致又清晰,我看中心区的纹身皇后都要甘拜下风。”
陆慎回答他,“我希望你能保持专业。”
知道,少说废话。
施钟南闭上嘴,悻悻然看着卧室内三面落地玻璃窗发呆。
很显然,施医生对陆慎的每一次搭讪无一例外都已失败告终。
然而施钟南最擅长锲而不舍与穷追猛打,脑筋拐个弯,他又想出个话题,“那个……我听说明天有台风登陆…………”
“开始吧。”
陆慎把纹身器具一一收好,每一根针,每一把刀都与支撑台把守平行,过后他将阮唯的睡衣衣角抹平,仿佛一点褶皱都不能容忍。
真是个神经病,施钟南决定今晚向本市第二精神病院推荐病患。
他做完例行检查,讲出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评判,“不意外,样样都好。”
“人什么时候醒?”
“这个难讲,就算醒来也不一定撑过三分钟。”
陆慎抿着唇不接话,他弯下腰再度将阮唯身上被施钟南拨乱的睡衣抚平。
施钟南已经学会讲礼貌,知道老板下逐客令,不用提醒也慢慢吞吞退出房间。
陆慎的手,慢慢抚摸着沉睡中的阮唯,遥远的海潮声随风袭来,裹夹他低沉幽暗的嗓音,“阿阮,你究竟几时肯醒…………”
没人答,只有一个吻,落在睡美人额间。
九月,好不容易等来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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