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晞竟有这等才华?”
温聆惊讶道,
“是啊。
哎,我今早还特意去瞧了,那李公子长得十分好看。”
苏棠抚了抚手中的水墨纸扇,叹道:“原本你俩的相貌已经是顶顶好的了,却没想到世上竟还有男子的脸比你们还好看的,简直是上天的杰作,令人惊叹啊!”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若是女子,定会对他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三见就以身相许了。”
陆宁心里不服,那轻狂小人哪里有她好看了?
温聆觉得长相并不是重点,遂问:“他的文章果真比得过陆贤弟的?我记得陆贤弟那篇是写得极好的,当初也是山长亲自评的第一。”
“谁知道,我正准备去飞花台拜读一下呢。”
苏棠提议道,“咱们一起去吧?”
三人一道到飞花台时,飞花台前已经围满了学生。
骄阳初起,桃花烂漫。
一群少年们风华正茂,三三两两得围在飞花台上,那蓬勃的朝气倒比此刻初升的骄阳还要来得明亮耀眼。
里面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念贴在飞花台上的文章,抑扬顿挫的,十分投入。
其他人有的凝神细听,有的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字字珠玉,大气磅礴!
读来酣畅淋漓!
难怪连山长都赞不绝口!
相较之下,陆宁那篇倒显得格局小了些。”
其中一人点评道,好几人附和赞同。
也有人反对道:“此言差矣,陆公子那篇同样是沉博绝丽、脍炙人口啊。”
又有人摇头,“但我觉得,陆公子的文章辞藻过于繁复华丽,不及李公子的波澜老成。”
“陆公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议论声停了下来。
或许是平时积威,大家都很自觉地给陆宁一行三人让了道。
飞花台上落花点点,石碑上果然贴着一左一右两篇文章,左边是陆宁的行草,已有些时日,右边是李晞的文章,同样是行草,却比陆宁的字更为潇洒恣意。
当今文人崇尚的是楷书,学行草的很少,写得好的行草就更稀有了。
陆宁当初是抱了想要独树一帜、一鸣惊人的想法,才用的行草,不料,如今遇到了比她更擅长的。
这两厢对比,明显分出高下。
待她细看文章,心头又一次震动。
陆宁的策论向来极佳。
当初在杭州府时,便得到当代大儒南华先生的赞赏。
不然也不会在桃蹊书院这等人才济济的地方脱颖而出。
可是,为什么这种偷看人洗澡的放浪登徒子也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
陆宁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