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郁闷死了。
敢情全世界只有他一个是弱鸡。
裴缺安慰他:“哥哥没关系的,我们五点之前能到就行了,到时候能坐到缆车。”
这安慰还不如别安慰。
简言认命地继续爬,每爬一步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假期不躺着,跑来爬山找虐?
此时此刻,简言那股冲劲儿被磨灭得差不多了。
但好在如裴缺所言,他们在五点之前到达了山顶。
抵达山顶三点左右,寺庙里的斋饭已经没了,简言和裴缺以面包充饥后才进入寺里。
寺里的小师父温声细语地接待他们进殿。
香火蜡烛的味道给这座寺庙蒙上一层神圣朦胧感。
简言想了想,来都来了还是求点什么吧。
他跪在蒲团上,求升职加薪,还贪心地求一个他和裴缺身体安康。
如果佛祖只能满足一个愿望,那还是后者居上吧。
裴缺手握香,身子挺得笔直,双膝跪在蒲团上,他闭上眼睛,心思百转千回。
裴缺不信佛不信神,小时候被打得浑身是伤,哭得嗓子说不出话时,他也坐在角落里双手合十乞求菩萨佛祖救救他。
但没人来救他。
后来哥哥来了。
哥哥是佛祖派来的吗?
裴缺想不是的,哥哥是救他的神佛,佛祖没有救他,是哥哥救他。
哥哥就是他心中的神佛。
一个人此生只有一个能护佑他的神佛,所以他只信奉简言。
但跪在蒲团上的时候,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他祈愿哥哥永远和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佛祖菩萨,如果哥哥真的是上天派来救他的。
那哥哥就是他的,天上神仙也不可以带走。
裴缺叩首,将香递于小师父,小师父接过极为庄严地上香。
虽然已经下午三点了,来上香的人仍然不少。
简言还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觉得好奇,有算命的师父坐于偏殿,正执笔落字。
简言去求签。
签筒摇动,签落。
师父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须,答道:“施主福泽深厚。”
只短短一句,没其他的了。
简言无言,这种恭维的话估计和尚遇见谁都这么说,难道还能说福运不好?
这不是讨打吗?
简言也没有把这儿当回事儿,求了一支笔一张纸,写下心愿。
寺中有一颗祈愿树,上面都挂着红红的红飘带,风一吹便张扬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