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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衡州当时传的那些话,大致上都是实情,可上京百姓口中的她,却和真实的她偏离甚远。
宁妱儿心里烦闷,时不时会念叨一阵佛经,最后只得自我宽慰,“这日子如何活是自己的事,世人说再多也无用。”
“能这样想便对了。”
沈皓行勾着她发丝,弯唇道,“即便是没有你在,本王不还是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人么?”
宁妱儿道:“是啊,所以为何总要将过错都推到女子身上?”
“因为将过错推到女子身上,便能为无能的男子来开脱了。”
沈皓行说着,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飘远。
路过平州时,沈皓行带着宁妱儿在平州地界游玩了几日,还去见了沈皓长一面。
沈皓长对外声称旧病复发,连床都下不得,沈皓行见他那日,他当真就在床上躺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从平州出来快至营州时,一场大雪忽然降落。
东夷的雪与江南不同,宁妱儿终于知道为何话本中会有人拿鹅毛来比作雪花,从前她还以为是夸张了说词,直到现在身着大雪中时,她终于能够体会到书中的那些有关东夷的描述了。
宁妱儿蜷缩在烧着炭盆的马车中,好奇地将车窗推开一条细缝,不住地看着外面漫天飞雪。
“可好看?”
“王爷醒了啊。”
宁妱儿连忙将窗子合上,有些心虚地回头道:“我就是……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雪,实在忍不住看了几眼。”
她竟以为他是在怪责她。
沈皓行笑着坐起身道:“喜欢便看,觉得冷便将窗子合了,没什么大不了。”
宁妱儿略微怔了一下,随后还是摇头道:“不了不了,身子要紧的。”
“可想出去玩雪?”
沈皓行这句话实在太具蛊惑了,宁妱儿明明知道不该去,偏还是随着他一起下了马车。
她身披鲜红大氅,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发髻只是在下车前随意用红绳系了一下,还是出自的沈皓行之手。
两人在飞雪中漫步,宁妱儿一面走着,一面看向自己落下的这一道道脚印,这种感觉同她在院里踩树叶完全不同。
沈皓行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她时,才发觉她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正在笑着仰头看天。
在这片白皑皑的飞雪之下,她脸颊和鼻头被寒风吹得红红的,而那双眸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她一手撑伞,一手小心翼翼地伸出伞外,当雪白的飞瓣与指尖相碰的瞬间,少女脸颊上是从未有过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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