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仰靠在椅背上闭目,清丽的声音难掩一丝哑,“但他昨晚回来了。”
于祲听完惊讶地扭头去看她,“下那么大暴雨,航班都停了,他怎么回得来?”
“他是江听白,自然有办法。”
于祗抿着唇角说。
于祲一边打着方向盘,他笑一下,“再有办法也得赌上命。”
于祗当然知道这些骇人却情真的细节,“暴风雨没要命,倒是他回了家以后,被我气得要命。”
感情是好感情。
否则她也用不着这么难过。
如果从最开始,就是你贪色我图利、奉命行事的随便结场婚。
那一定比最蹩脚的电影散场,还叫人不想再多停留一秒钟。
“他被你气惯了的,也没有哪回认真超过十分钟,不到一会儿就于二于二的叫,我还不知道么?”
“都不用你哄他,自己就会好的。”
“恕我直言,你反而在他面前架子挺足,人一直爬着梯子在够你呢。
他也不嫌手酸脚酸。”
以于祲对江听白的了解,这三句话说的算很中肯。
“别再说了。”
于祗忽然别过头去,鼻音很重的丢下这么句话,酸透的眼眶里滚下一行泪。
“怎么了大早上的?昨晚吵得很凶吗?”
于祲被她突然的沮丧和哀切吓坏,这不像他妹妹,于祗虽然胆子小,温吞怯弱一点,但不是遇事就会掉金豆子的性格。
于祗抽着鼻子,“没有吵,我说我们改天再谈,但我不知道怎么谈。”
于祲紧张地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离婚了,和江听白离婚。”
于祗烦躁地把手里的纸巾揉来揉去,她不能告诉于祲,以他俩的交情等于是告诉了江听白。
“他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这是于祲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应该吧,他这人除了嘴不好,没什么别的坏毛病。”
于祗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不是,我讨厌他的目中无人。”
“少来了你。”
于祲直接骂过去。
其他人说江听白目中无人还有点可信度,于祗说就叫没良心,江听白眼里除了她再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夫妻俩吵个架很正常,出了问题想办法解决,不要动不动就谈离婚。”
车开进了鸦儿胡同里接明容,于祲最后跟她说了这么句话。
于祗轻勾着唇角,可这不是个小问题,是关于家族、继承、感情三者永远谈不拢的命题,是无法调和的悖论。
于从声送明容出来,“照顾爸要紧,但自己也别太累了,得闲了我就去看你,不用着急回来。”
明容一一应下。
于祗叫了句爸爸。
于从声打从知道了她不能生孩子这事以后,就一直为女儿担心,到了这种时候再多说什么都只是给她添堵。
他嗳了一声,“你也注意身体,多余的不要想。”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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