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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还有病人和家属在,赵启山面子有些挂不住,皱眉嘟囔道:“你一个语文老师,又不是教美术的,你懂什么?”
林逾静斜眼瞪他:“我回去就把你那些破烂全给烧了,看你拿什么画!
没那个身体和能力,就不要学人画家搞情怀。
我告诉你,以后少给我瞎折腾,老老实实把日子过好就算不错的了,上了岁数就安分一点,别矫情,画家梦不是你这个岁数的人该想的。”
赵启山为人老实,辩不过她,此刻脸上有些臊,只好跟赵舒于说:“你听听你妈的这张嘴!”
“我嘴怎么了?我说错了?”
林逾静不依不饶,赵舒于忙打圆场,拉了拉林逾静,说:“妈妈,医生说爸爸要多休息,你就少说两句吧。”
林逾静想起站在病房外头的秦肆,这才暂时将话头从赵启山身上挪开,转而问赵舒于:“我问你,外面那个是谁?”
赵舒于想了下,说:“一个朋友。”
“朋友?”
林逾静暗暗思忖,“不是起淮?”
“当然不是。”
赵舒于说,“就一个普通朋友。”
林逾静:“我就说,看着也不像你之前给我看的照片。”
赵启山问:“什么外面那个?”
林逾静没好气地看他:“送你来医院的。”
又问赵舒于道,“什么朋友啊?怎么跟你一起回来?”
赵舒于有些不好回答,撒了个小慌:“就以前借钱给我们家的那个朋友,我今天还他钱,他请我吃了个饭,顺道就送我回来了。”
林逾静一听,愣了,愣完之后连忙问:“就你原来公司那家老板?”
赵舒于点头:“就他。”
林逾静拍了把赵舒于肩膀:“你这丫头!
人借了我们家那么多钱,今天又送你爸爸来医院,你就把人家这么晾在外面?”
赵舒于揉了下肩膀:“你轻点打。”
“我还嫌打得不够重。”
说着又在赵舒于肩膀上拍了一掌,“妈平常怎么教你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赵舒于往旁边站开,心想着要是林逾静知道高中把她欺负到转学的就是外面那位,该是什么表情,说:“大恩不言谢。”
“还学会顶嘴了!”
林逾静往外推赵舒于,“快去好好谢谢人家,别让人觉得你是白眼狼。”
赵舒于没办法,只好又从病房出来,没在走廊见到秦肆,心想着他是不是走了,往前面找了找,在安全出口楼道那里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他的声音,安全出口的门没关严,留了条一人宽的缝,她往里望去确认时,好巧不巧与秦肆视线对上,他拿着手机正在讲话,一丝不苟的表情,西装笔挺地站在半明半暗处,身姿挺拔颀长,像一把出鞘利剑。
赵舒于不想打扰到他,正要转身走,一条长胳膊伸出来,一把就将她拽了进去,秦肆又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公务,之后挂上电话低头看她:“在找我?”
赵舒于挣开他束缚,说:“我来跟你说声谢谢。”
“你说过了。”
他站在她面前,声音在黑暗里倒显得有几分清脆。
赵舒于道:“想再说一次。”
秦肆笑了下,情绪不明,挑着眉问她:“有没有实质一点的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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