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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馥的一只手被李砚扣住,一只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密密麻麻的颤意涌过她的全身。
她的长睫不安地扑动起来,脸颊像鼓胀的热气球,越来越红。
李砚突然起身退开,被褥盖了她满头,完全遮盖住了她的视线,把所有的热意也都盖进了被褥里。
姜馥胡乱地伸手,把身前的被褥挪开,露出一张红涨的脸,李砚早已正色,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衣冠齐整,仿佛之前按住她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手规规矩矩的附在身前,绞紧,还是有些无措地站在那儿,浑身绷得很紧。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旖旎气氛,
“大人,陛下有急事召见,需要您现在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门外卫兵毕恭毕敬,语气有些紧张,“——那大太监还在门外等着呢,怎么赶都赶不走。”
半夜三更,有急事召见,怕是又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歪主意。
姜馥右眼皮跳得飞快,刚想替李砚回拒,李砚抢先答应道:“知道了,下去吧。”
没等姜馥有更进一步的疑问,李砚上前几步,把之前与她拉开的遥远距离缩短了些,轻轻道:
“放心,我会回来的。”
姜馥杵在那儿不动,有些执拗,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眉头紧蹙,明晃晃地表达着一个意思,她不想让他去。
一股隐隐的不安盘亘在她的心底,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受控的东西正在悄然发生。
只要他去了,她就抓不住他了。
姜馥下了榻,光着脚踩在地上,任凭寒气侵袭脚底,隔着不远的距离,遥遥凝视着他。
对着一双濡湿又倔强的大眼睛,刚刚好不容易压住的东西又冒了头,疯狂地生长起来。
他的喉结滚动,手指更用力地蜷紧,不过半秒又全部松开,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重新组织好语言,向她一步步走近。
他向她踏过去的每一步,都实实地踩在她的心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脚印。
她忘记了语言,两人无声对视。
直到李砚拥住她的胳膊把她轻轻抱到床上,用被褥仔仔细细地把她从头到脚都密密裹好,她才张开嘴巴,动了动,担心都写在了眼睛里。
“我还不至于要怕他,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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