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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人,是奴婢该死,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
一下又一下,在安静的阶前特别突兀。
很快有两个大婢女走上前来把她拉住,用帕子堵上她的嘴,以烟惊恐万分,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手脚拼命乱挣。
“你这样,吵到了夫人睡觉怎么办?”
其中一个大婢女觑了一眼一旁的李砚,附在以烟的耳边轻声道。
她年龄小,不懂事,她们这些在这里做得久的都看得明白,这夫人,是大人捧在心肝上的人,跌不得,摔不得,碰不得,晚起一点又如何。
况且这当今的贵妃娘娘,谁人不知道她和夫人以前不对付,夫人不愿待见她,哪怕是今日不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人不会怪罪她,当今陛下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两人颇有眼色地把乱挣的以烟按住,静静地等在一边。
刺眼的眼光正对上姜馥的眼,刚刚的动静早已把她的瞌睡给敲没了,她勉强止住自己心中略微的不满,半睁开眼往外看。
高大的男人站在阶前,半点也没移过,烈日高悬,源源不断地把所有热量都投射到他身上,他身躯笔直,像座望妻石。
本意是想让他等一会的,没想到真就傻呆呆地等了这么久。
一点点暖流划过她的心房,她眼波微转,在榻上扭动了几下,轿子跟着晃动了几分,发出一点动静。
李砚动了动,朝轿子走来。
姜馥挺直了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好。
帘子还未掀开,一把剑泛着寒光陡然插了进来,直直悬在姜馥的脸前,无情地在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前一寸处停住。
剑的主人声线阴冷,盯着那露出的一截长发上,
“谁?滚下来。”
若是被姜馥看见他的轿子上坐了个女的,他真是几张嘴也说不清。
想到此,他眼里涌现出几点戾气,没了耐心,一把掀开帘子。
帘子后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小脸,泪珠挂在眼睫毛上,一眨一眨地掉下来。
一滴一滴地掉进他的心里。
姜馥小声啜泣,满眼哀痛,把脸往前凑了几分。
李砚怔住,手忙脚乱地把剑撤回,锐利的刀锋一时不妨,把他的虎口割开,渗出鲜血。
耳边是她的呜咽声:
“砚砚,没想到你想杀了我...”
她哭得声泪俱下,声线都哑了。
“既然你让我滚,那我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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