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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只是简单给她上了个药,卡在骨缝里的倒刺并没有拔除。
她只要一动,那些倒刺就会扎的更深。
蚂蚁啃噬般的痛苦席卷她的下身。
豆大的汗珠一点点地从她的额角滑落下来,姜馥咬紧了唇,脸上血色褪尽。
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膝盖渗出来。
李砚在试探她。
她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
这个人设不能崩。
但下车是个困难。
她的腿完全没法弯曲,只能僵直着前进。
姜馥咬了咬牙,一点点地趴下去。
为了保住她的腿,今天她得从马车上爬下去。
巨大的耻辱攀上她的脑袋,父亲的木棺近在咫尺。
真实的悲伤和痛苦蔓延开来。
拼尽全力想忽略的东西一幕幕在她眼前重现,温柔的父亲在给她画像。
“姜馥,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没死,还敢到这个地方来。”
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恐惧,穿着华丽的袁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陛下看去。
后者脸上同样带着慌张。
袁婉的脸扭曲了一瞬,边朝她靠近边小声讽刺道:“小贱人,你还真的和你那叛贼爹一样,死到临头了还在挣扎。”
姜馥抬起头静静看着她,也不反驳,眼里的玩味一闪而过。
按律法,叛贼是不能举办祭礼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袁婉眼见她不说话,从袖子里掏出那条鞭子来。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而参加这场祭礼的人本就不多,根本没有人会救她。
“不知道是哪个腌臜东西把你送来,等我弄死你,就把他找出来陪你一块上路,你的黄泉路有两个男人陪你,你该知足了。”
袁婉拉了拉鞭子,目标锁定在她的脖颈。
听见这话,姜馥轻扯了下嘴角,眼里闪着袁婉看不懂的光。
还没等鞭子挥下来,便响起了袁婉的惨叫声。
来人抓住袁婉的手腕,用力一扭,手下的鞭子也在顷刻间缠绕住她的身子,无数的倒刺狠狠扎进她的骨肉里。
袁婉白着一张脸,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对她动手。
她可是陛下的人。
鲜红的血液透过鞭子渗出来,袁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压抑又血腥的味道。
哭丧声停止了。
身量高挑的男人一身玄色,压迫感直逼脑门,阴狠如鬼魅。
从刚刚就一直密切注意他们的皇帝陛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嗓子发紧,像是有一把刀隔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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