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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霓一怔,“聚会?”
“诶?你不知道吗?就是今天啊,还是在毕业宴的那个酒店,十二点要到呢,班长把菜都点好了。”
青碧,真的很小。
纪臻霓回家打扮了一趟,最后一个到的场,全班六十人到了四十多个,老周也来了。
她走进门的时候,整个宴厅霎时静了好一阵,继而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绝大多数人都是毕业后第一次见到她,有几个在街上偶遇过,但当然没认出来。
老周热泪盈眶。
曾几何时,这群只会讨论作业、游戏以及恋爱的孩子们,现在都围绕起了股市、融资和结婚生子。
更有同学来不了这次聚会的原因是,正值临产期。
一桌人围着聊天,此刻发话的,正是那个住在师大家属院的同学:“我听我爸说,汤教授前几天回来了。”
有人忘了,“汤教授是谁?”
有人提醒,“你不记得了?汤胤他爸。”
“他爸回来了,那有见到汤胤吗?”
“听说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不知道干什么。”
“不是要回这里工作吧?”
“啧,哪个单位还敢要他啊?”
总还有脑子跟着年龄一起长了的人,“行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不给人翻身的机会了?”
前一位发言者嘿嘿笑过。
很多时候,人们并不是真的疾恶如仇,而不过是在拿些闲话取乐,却很少有人能明白,这种闲话,乐了自己,伤了他人。
毕竟,大家都会说,我不过是在背后说说而已。
这种恶意虽小,却根植甚深,无法拔除。
汤胤面对的,便是由这样小小的恶意堆砌起来的整个青碧。
臻霓席间很少发言,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不想听别人的吹嘘,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过得如何。
她得知,上个月因为老周出差,便把日子推到了今天,给辛甜扫墓也就在饭后。
她心里还记挂着汤胤,要她去给辛甜扫墓,真是个笑话。
饭局结束后,臻霓推说有事,独自离开了宴厅。
才下到一楼,身后有人叫住她,臻霓回头,是刚才同桌的一个男生,当年高考仅次于她的全班第二,她想不起来名字了。
“有事吗?”
男生把车钥匙抓在手里,面带笑意说:“我也有事不去,我们家近,送你。”
臻霓不好推辞。
两人坐上车,没聊过几句,臻霓大概也猜到了来意。
无非是见她貌美,或追求或接近。
“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凤城?”
“嗯,”
臻霓纯粹是为了礼貌,“你呢?在上海吗?”
“我是港科大联合培养的,毕业之后就在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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