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从二楼的卧室跃下,摔断了脚踝。
易望舒半夜睡不着,抓着被子蜷缩在床边儿,听易昀的呼吸不是很稳,想必睡得不踏实,他更不敢乱动了。
“小舒。”
“嗯。”
“过来。”
易望舒犹豫了下,靠过去。
人的本能是驱害利弊,易望舒是别无选择,因为易昀比他的本能更重要。
他只有易昀,即便靠过去是伤害,他依然会靠过去。
易望舒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忍着疼从心口摸出条红线,垂眸道:“我没想搞破坏,只是不想被拆机。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会直说。
不要再给我打针,好疼的!
或者你可以控纵……”
“我不会。”
是啊,他是AI从业者,顶级架构工程师,是Lapino为数不多的顶层核心人物,怎么会连红线,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意识被AI接入?
他只管自己的实验,只想论证结论,哪管我的意愿。
实验器具准备的很充分,是早有预谋,亏我还以为他好心带我参观,真是傻透了。
易望舒恨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算法条理清晰地跟他分析利弊,他却总是意气用事。
易昀掀开被子,裹住易望舒,紧紧抱住他,温热的胸膛驱散寒意。
哪怕言语结成冰,伤害不可逆,些许微热触碰,就能让他觉着自己被珍惜。
“我,我能不能出去。”
易望舒在恳求,他想出去。
Lapino对他的诱惑是巨大的,哪怕能碰上一个AI,都是好的。
他需要外界信息。
来自AI阐述的信息,而不是从媒介,去了解那些过滤后的信息。
“我想出去。”
易望舒贴过来,声音小小的,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
易昀不忍心再欺负他,心想:小孩子好动呆不住,情有可原。
“别乱跑,不许打扰别人工作,只能在16层,我叫你就要回来。”
易望舒应下,二人相拥而眠。
Lapino16层走廊,易望舒蹲在角落,手里拿根小棍子,在地上画圈。
这层他刚走了个遍,20间房2间空,每间都有1-3个AI,多为S级,没有拆机。
易望舒在房间门口试图连接屋内AI的中枢,信号被屏蔽。
他只能在外面等,祈祷能遇见几个AI。
晃眼的日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窗外的云被阳光刺的碎烂,似破旧的风筝挂在天空摇摇欲坠。
易望舒走到窗前,想抓窗外的云,被厚重的玻璃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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