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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面色冷淡,席上除了萧用霖之外,倒是未与旁人饮过酒。
宴席将要结束时,上回那个殿试之后送他出去的内侍又来了,上前扶住他轻声道:“状元公,先不忙走,且随奴婢来。”
不知什么时候,黑云重又涌了上来,几道闪电划过,其后却不见雷雨,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没多久竟又云开见日了。
这天时透着怪异,果不其然,离傍晚尚早,日头就迫不及待似的现出彤郁的颜色,天光漫窗透进来,养心殿渐渐侵染上一层愈加迟重的金意。
那内侍领着秦恪候在通廊间,对面十来步远的殿门里,微微弓着背的身影越走越近。
“干爹,儿子已按吩咐将秦状元带来了。”
那内侍见了曹太监,依着规矩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十分乖觉地退了下去。
曹太监看向秦恪,温声关切道:“状元公要不要醒酒汤?”
“多谢曹公公,不麻烦了,我没喝多少。”
秦恪微笑作答。
“主子一直都在念叨着殿下,老奴在这儿恭贺殿下金榜题名,得了一甲头名状元。”
“也是陛下垂爱了。”
秦恪唇间勾起往常的笑。
“主子在里头,殿下快进去吧。”
曹太监弯腰比手引着他*进了大殿。
里头已点起了灯盏,静谧中飘着淡淡的龙涎香,御案后,皇帝依旧还在批折子。
“今科状元秦恪拜见陛下。”
秦恪伏地行了大礼。
上面欢喜地“嗯”
了一声,紧跟着就听皇帝说道:“过来,到朕身边来。”
秦恪站起身,径直走了过去。
皇帝搁下御笔,打量着他,疲惫的眸中闪出一丝欢愉。
“你可知,你从前便像谁?”
秦恪凑近走到他身后,挽起袖子给他轻轻捶着肩,目光落在那发白的头发上,心下微叹:“像皇爷爷。”
皇帝含笑点了点头:“是了,你不像你父王和母妃,反倒是像极了朕。”
像么?
或许有时是像的吧,但如今秦恪并不觉得,但皇帝么,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的手法娴熟,拿捏有度,轻重合宜,这般熨帖的伺候能叫人悠然忘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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