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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圣上御笔钦点的三鼎甲之一,说话办事不仅滴水不漏,还相当知情识趣。
虽然话里话外都绕开了,但总也不算反对,成与不成,全都得靠他自己。
这样的结果便是他想要的。
秦恪唇角噙着笑,眼中满是诚恳,对着萧用霖又拱手一礼道:“萧寺卿抬爱,小生这里多谢了!”
怎么这样就谢上了……
萧用霖垂眼望着因为盏中晃动而漾起的茶汤,忽然有种自己竟被这毛头小子给将了一军的错觉。
罢了,罢*了,年轻儿女的事情,便由他们自己个儿去解决吧,对于他来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案子目前瞧着是了结了,但其中疑点重重,背后波谲云诡,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继续查下去定然要掀起滔天巨浪,可要真就这么盖棺定论了,又怕一场腥风血雨才只是开了个头而已。
不多时,便有衙差来寻萧用霖。
秦恪依着规矩,客气地送出去,一直到廊檐下,并目送他走过长廊,一步步走进魁星楼。
长廊只亮了几盏灯,数十名衙差却一溜恭恭敬敬地肃立在那,见他走过,便齐齐地呵腰行礼。
不得不说,萧用霖确实是个人物,找上王晋云的速度,比自己预想的快了许多。
想想也是,从一个小小五品按察使到三品的大理寺卿,也只用了区区两年时间,没点脑子和手段还真不容易办到。
若这样的人成了敌人,怕也是不好对付。
秦恪不由轻蹙起眉头,望着萧用霖的身影隐没在暗中,模糊得与黑夜融成一片,辨不清是虚是实。
方才觉不出风来,这时却有种扑面刺骨的感觉,在檐角袱栱间擦出凄如鬼厉的尖啸。
他倒反而喜欢这样,冷风加身,异声灌耳,便如强敌环伺,周遭杳冥的黑暗,则更像扑朔迷离的前路,危机四伏,仿佛就是在引人沉下心来静思。
光太亮了,一切就都在明面上,做起事来也缚手缚脚,可若是没了光亮,两眼一抹黑,栽跟斗也是早晚的事。
这廊间还挂着几盏风灯,彼此隔了老远,黄晕晕的在风中摇曳,刚好也就能引个路径。
秦恪微凛着眸,在那儿站了好半晌,才缓缓将目光从那片茫然的昏暗间移开,又落在侧旁那一溜紧闭的门上,活像是一间间锁人的监号。
转身回了寝舍,在里屋前便停了下来,先在门上敲了两下,轻唤了声“验官”
,等里头应了声之后,他再轻缓地推开门,抬步进去。
甫一入内,便觉一股檀香味儿扑面而来,冲得人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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