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懵归懵,温雾屿的社交号他记下了。
无数个细节拼凑起来的巧合,变成了缘分的前因后果。
但谁也不想多提。
“嗯,你跟我说过了,我知道不是你。”
扶曜再度把温雾屿带劲翻云覆雨的浪潮中,他在肆意纵情中又柔情似水,“雾屿,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了。”
温雾屿又被弄哭了,他哭着喊哥。
扶曜轻柔抚摸温雾屿的全身,连带着血肉和灵魂,全部归于自己掌心之中,“我爱你,从过去到以后,于死亡也永不消散——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好,我知道,”
温雾屿迷离恍惚地说:“哥,是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
在他们的心里都很明白,那天晚上,如果没有这个插曲,温雾屿是真的会跳下去的。
扶曜不打算再独自承受煎熬,他一五一十地袒露了那晚之后,自己睁开眼睛却看不见温雾屿的心路历程,“我好好的把你带回来,不到一个晚上你就跑了,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
温雾屿理亏,说对不起。
扶曜突然生气了,动作又凶,“我怕你又回去跳河,怕打车赶不上,我打了辆摩的,让他绕小道走,开得速度太快,路上差点出事。
雾屿,我真的……我真的一刻都不敢等。
我到了野河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吓得腿抖,根本走不动路。
我那时、那时以为你已经在湖底了。”
当时扶曜脑子一片空白,就想跳下去捞人,他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附近钓鱼的大爷。
“那大爷看我就相个神经病,要死要活的发疯,扔了鱼竿就来拉我。
我跟他吵,让他放开我,我得下河。
他就骂我,骂我身体发肤,没事找事,他让我滚蛋。”
温雾屿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他眼皮一跳,揶揄的调调跟着呻吟一起哼唧出来了,“哎哟,点我呢?”
“听出来了?”
扶曜的手掌贴着温雾屿的小腹缓缓往上,掐住了他的脖颈,没用多少力道,但看着很刺激,“我当时是真的恨你,我以为我们都这样了,你至少会给我留一个余地,可真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留情面,跑得干脆利落。”
温雾屿好像喘不上气了似的,他说对不起。
“我满世界找你,又得赶火车来照顾爷爷,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实在没办法,我去报警了,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收到你的消息。
我当时蹲在派出所门口又哭又笑,你知道那场面有多滑稽吗?”
温雾屿快被自己憋死了,他终于吐出一口气,不知死活地挑拨:“又像个神经病了?”
扶曜磨着后槽牙,掌心一用力,恶狠狠地来了一下。
温雾屿惊呼一声,只觉五脏六腑被捅破了似的,他不敢造次了。
扶曜凶完了又心软,他抚摸温雾屿的脸,抹掉他的泪水,“我被你来回折腾,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雾屿,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就好。”
温雾屿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扶曜说一句他就心酸一回,他只能道歉,说对不起。
“你第一趟来漳州岛,在船上我就认出你了,”
扶曜松开了温雾屿的脖颈,上面有淡红的指引,他为此着迷,“那会儿我就想啊,这一次捆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寸步不让。”
温雾屿眸光潋滟,他喉中呜咽,双唇细颤,烂泥中,有颗深埋已久的种子正在破土而生。
“哥,”
温雾屿俯身亲吻扶曜,“我永远都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