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崖:……小气。
谢敏微微蹙眉,他没理会那句问候,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转而登入黑市查看先前自己购买溪崖行踪的数据,逆向追踪卖家的账号,发现是假域名已销号。
有可能当初卖他信息的人本就有诈,或者被处理掉了。
“你和子爵在两日内有通讯吗?”
谢敏调开城市地图,手指随意地在上面扩大又缩放,同时偏头问道。
溪崖踟蹰一阵,心里不想回答谢敏,觉得别扭——这算什么事,他又不是谢敏的下属,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要他汇报工作。
他打定主意装哑巴不说话,谢敏又不是傅闻安,他只对上司说真话。
谢敏睨了他一眼,没再催促,放下通讯器,拿起手枪上膛。
“有。”
溪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谢敏把枪收回去,在地图上确定了两个点,又问:“有关于我和傅闻安的内容吗?”
“有,他想杀你们。”
“有看到邮差吗?”
“没看到。”
“他的下落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自从和你出来后就没见过他,你问他做什么,他又出不了什么事。”
“不一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邮差应该被子爵软禁了。”
溪崖惊诧地瞥了眼谢敏,他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既然我们都是卧底,你不妨猜猜。”
谢敏随口挑衅。
溪崖不乐意了,他什么线索都没有,目前知道的只是一条毫无痛痒的信息,根本不足以判断出什么。
“我们信息立场不对等,这种无聊的比试没有任何意义。”
溪崖嗤道。
“可你的卧底生涯伴随着无数领域上的不对等鸿沟,如果次次都不屑一顾的话,被对方信任的机会会一并溜走的。”
谢敏不带感情地道。
突然被平淡话语中的尖锐攻击性戳伤,溪崖面色难看,他猛踩一脚油门,让发动机的轰鸣声代替自己不满的咆哮。
“你什么意思?”
“不必对号入座,我只是打个比方。”
谢敏掀起眼皮,自下而上的视线里藏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但转瞬即逝,乍一看清澈无比。
溪崖闷火发不出来,他重重呼了口气,瞟了眼油量表。
油不够了,可他刚上车时看还是满的。
他们明明开出去二十分钟都不到。
溪崖头皮发麻,他听见车厢内除了规律的运行声外,门把手上传来笃笃的敲击音,他的脊背像被穿透了一样,血肉薄成一张纸,被空调吹进来的自然风打透,胳膊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并未第一时间说出车辆的异样,而是又踩了一脚油门观察油表波动的幅度,先前他只关注谢敏的一举一动,忽略了表盘的细微变化,这才惊觉不对劲。
“我以为你要等没油了才能发现。”
谢敏百无聊赖地敲着扶手,悠然程度仿佛只是跟着来春游,头转向窗外,实际却透过玻璃的反光观察溪崖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
溪崖蹙眉,“你做的?”
谢敏未答,他看向前方道路,远光灯扫过头顶的指示牌,前方是一个分叉口。
“右拐进四号公路,南端有加油站和配套修理厂,不想在半路拖车徒步前往的话就匀速行驶,或者祈祷油箱能慢点把里面的东西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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