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节目是个街采,询问路人新年最想对爱人说的话。
有人说没有爱人,有人说想要结婚,还有人说想求前任原谅。
答案五花八门,再配上一些奇奇怪怪的BGM,还挺有趣。
任意吃了一会儿便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傅言归不知道这种无聊的节目有什么可看的,但他注意到任意因为看电视再也没动过筷子。
他将勺子扔进汤盅里,传来“当”
一声轻响,任意和何迟同时看向他。
傅言归说:“汤有点咸,尝尝。”
他难得开口说话,又是罕见地在寻求认同,何迟跟任意对视一眼,两人都喝了一口手边的汤。
何迟说:“不咸啊。”
任意尝了一口,没说话,但表情是认同何迟的。
“不咸?”
傅言归重复一句,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几口就把汤喝完了。
何迟见状也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出了方才喝白酒一样的豪气干云。
任意自然也是乖乖把这盅不知道是咸是淡的乳鸽汤喝完了。
饭后时间还早,没有公事处理,也不想再看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一时有点微妙。
任意坐在傅言归对面沙发上,两手交握放在膝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
正在他神思不属时,何迟打破宁静:“言哥,花园里有几只烟花,我去放了吧。”
放烟花和吃饺子一样,都是惯例。
除夕夜似乎是个做任何事都能被宽容的日子,傅言归不像天新会那些老人,有那么多规矩和讲究,他无所谓,反正眼下就他们三个。
深蓝色缀满繁星的夜空中,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盘旋,像一束花开在了荒芜的心上。
任意站在夜空下,仰着头,脖颈线条绷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那转瞬即逝的璀璨从他眸底滑过,照亮他微红的眼。
又一束烟花升空,任意突然转过头,对站在身后的傅言归张了张嘴。
烟花燃爆声盖过了一切,但傅言归仍然看清了任意的口型。
他说:“言哥,新年快乐。”
**
一年到头,得月台只有除夕夜是清闲的。
之后便恢复平日里的忙碌。
初一白天,天新会高层来团拜,吃过午饭才离开。
这天大部分佣人回来工作了,任意躲在自己房间里,中午收到了维克多送来的餐食。
初二则是私人聚餐,齐家兄妹、梁都、何迟都来了。
他们一年到头难得放松,只有初二这天能像真正的朋友一样踏踏实实吃个饭,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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