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悄悄捂了捂心口,那里藏着一只小鹿,在撒着欢儿四处乱蹦。
“唔……”
她率先败下阵来,面色羞红地垂首坐了回去。
赵渊身前一空,心里竟生出几分隐隐的空落落的感觉。
“就是想问问爷……您饿了不曾……”
“玉奴倒是有几分饿了……”
她的眸子因为羞涩泛起水、光,无措地四处乱瞟着。
赵渊垂着眸子,悄悄打量她圆润绯红的耳垂。
原来小娘子羞怯起来,是这般惹人怜爱……“既然那月老祠不远,便先去用个饭再回府罢。”
他漫不经心地吩咐金影,命他调转车头。
“如此……甚好……”
沈青棠悄悄用帕子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后脑勺靠在车壁上,细腻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着。
赵渊暗暗用舌尖抵了抵尖锐的犬牙,生了几分啃咬的意动。
月老祠并不远,不过沈青棠和赵渊从马车上下来时,不远处的山顶已不知不觉拢上了一片乌云。
金影瞧着天色,同赵渊进言道:“恐有急雨,咱们还是先进祠里躲一躲,待雨过后再出来游玩罢。”
月老祠在月老山的山顶上,粗粗看一下山下的台阶,拾级而上约摸要一炷香的时间。
在赵渊看来,还不如折返回城中,寻个酒肆歇歇脚。
可今儿已应了沈青棠出来吃斋饭。
啧。
他暗暗蹙了蹙眉,径自往山顶走去,玄色广袖上暗绣的落花流水纹,随着他走路带起的风上下翻飞。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纹,哼,沈青棠暗自瘪嘴。
“爷,您等等玉奴……”
她正瞧着山顶上朱檐碧瓦的精致小庙出神,思量着待会儿怎么哄骗赵渊去求一个姻缘签。
见赵渊一言不发地往山上走,她连忙跟上去。
试问谁家小郎君同小娘子出游,会将小娘子抛在身后不管的呀?急雨果真是急雨,二人行至半山腰的纳凉亭处,便已有雨珠急坠而下。
金影停好马车便未来得及追上他们,雨便落了下来,只好在车中躲雨。
赵渊掸了掸大袖上的灰尘,心道果然不如回城来得实在。
沈青棠为着追他,直跑得鼻尖都冒了香汗,正摇着丁香色的团扇歇息。
她举目一望,便瞧见了山下小池塘边躲雨的一对野鸳鸯,女子鬓发微乱,窝在一身红袍的男子怀中,似在哭诉着什么。
“爷,您瞧那儿是谁?”
她以扇掩唇,满面揶揄地瞧着赵渊。
赵渊本不欲理会,无奈她拽着自己的衣袖,只得走到亭子边,隔着雨幕向外瞧去。
只见池塘边一座四角亭,里头一男一女拥在一处,当即便蹙了眉头。
“不成体统。”
可一瞧那衣袍和男子的五官,不是武安侯府的世子爷赵澈又是谁?沈青棠轻摇纨扇,先前还听杏儿说清风院这厢抬了两个妾室,那白家二娘可是连赵澈的面也不见了的。
没想到三言两语便又被赵澈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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