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销戈说:“夺舍。”
他转向顼婳,坚定地道:“夺你身躯,然后以你魂魄再融巧物,在水空锈身死道消之后,镇守弱水。”
赢墀不由后退了一步,顼婳一脸邪笑,步步逼近:“何必坏我好事,父亲。
只要他服下这丹,我可以迷惑天道,而弱水河口也会继续有人镇守。
你看,那个地方不一定非得我去,不是吗?”
向销戈问:“以水空锈之能为,也不过只镇守了弱水五百余年。
如今法阵就快支撑不住,以他之力,又能镇守多少年?”
顼婳肉身和真身同时围堵,赢墀避无可避,几番交手,被他一把拿在手中。
她说:“两百年?三百年?无论多久,总是时间。
到时候再换一个人,玄门那么多人,轮流值守,有什么不好?”
向销戈说:“可是他们神识不够强大,两三百年后,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消亡在弱水之中。
孩子,三界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顼婳像个蛮横的孩子,强行捏开赢墀的嘴:“不试试怎么知道?!”
眼看赢墀就要吞下丹药,向销戈却已经走到桌边,桌上还有另一丸灵丹。
他费力地打开玉盒,顼婳转过头去。
他伸手夹起玉盒中的丹药,说:“当初,是我与水空锈种下的业果,如今,若你执意要以这种方式延长留存于世的时间,那么我也愿意尽我之力,尽量延长你的自由之期。
但是孩子,你叫我一声父亲,便算是为父求求你,期满之后,还是返回十万大山去。”
顼婳暴怒:“少说废话!
我不是物件,我有决定自己留在哪里的权力!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干涉我?!”
她一掌拍出去,向销戈本已临到极限的肉身经不住这样的巨力,顿时飞筝般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他嘴里鲜血疯涌。
顼婳神情冰冷:“老东西,我对你的肉身一点兴趣没有!”
向销戈说不出话来,然而却死死握住丹药,顼婳毫不留情,自他手中夺走丹药,重又走回赢墀面前。
赢墀脸色微白,勉强笑道:“傀首何必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个温和一点的方法解决此事吗?”
不料顼婳却是微笑着道:“其实本座也觉得,不情不愿的,没什么意思。
别的办法嘛,倒也确实是有。
就是不知道,魔尊愿不愿意稍稍配合一下。”
赢墀当然不愿意前往镇守弱水,他说:“傀首请讲!
只要本尊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顼婳轻转两粒丹丸,轻声道:“没那么严重,其实镇守弱水,有一个更适合的人选。”
赢墀何等聪明的人,只一念流转便反应过来:“傀首是说……”
顼婳没等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便道:“只是本座同他,多少还有些情分。
若是坦率直言,总是显得功利。”
赢墀明白了:“明白了,本尊这便回去转告他。
一定会注意措辞!”
顼婳说:“可是今日,魔尊前来拖延时间,以便让九渊攻打画城。
本座又怎么能相信,魔尊会依言行事呢?”
原来她早已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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