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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女也是杨惠妃的心腹了,见主子面上添了两分酡红,便顺着主子的话奉承道:“今日里,扈婕妤跟前的莲儿还在御书房外头的那条□□上探头探脑的,想来是想打探陛下的行踪,哪知道陛下今个一早就带了娘娘出宫去了,就她那尖嘴猴腮的样,连我们娘娘十分之一都不及,到底是边陲没见过世面的,什么也敢妄想。”
杨惠妃却没有笑,似乎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日日苦心地等着陛下来,淡道:“这宫里头除了长宁殿那位,还有谁不是扯着脖子盼着陛下来的。”
杜阿宝一入宫便是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人,如今竟也得了陛下的厌弃,被遣送到了广元寺去祈福。
想起自个多年的对头,杨惠妃有些意兴阑珊的,揉着眉道:“今日宫里头可有什么事儿?”
“旁的没有,就是大皇子那边送了好几个宫人去了慎刑司,大皇子待下人自来宽和,这些个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了大皇子。”
杨惠妃一向没将这个透明的皇子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你们也远着些,没必要惹这些麻烦,左右过些日子娶妃后便要出宫了。”
宫女应道:“是,娘娘,奴婢一会儿就和云玹殿里头的人说一声。”
说到这里,宫女又犹疑着问道:“娘娘,奴婢今日要不要备下陛下来就寝的物什?”
虽然陛下带了娘娘出宫,但是现在天已经黑了,陛下还没有来云玹殿。
谁知,宫女话音一落,便见铜镜里的杨贵妃眉眼俱是柔媚娇嫩,像是整个身子骨都柔软了一样,娇声道:“自是要备的。”
宫女浑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依旧欢快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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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倾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尚记得今日要去明远伯府给沈家长辈问安,微微一动,身子便传来一阵酸痛,饶是对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想象和实际之间的痛感总是有些差距。
沈溪石却是一早就醒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她皱着眉,轻声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一揉。”
尚未睁开眼的顾言倾面上又是一红,像装睡,又觉得今个万不能拖,声如蚊蚋地道:“腰,腰不是很舒服。”
被子里,温热的大掌一点点地抚上她的腰肢,像暖泉一样,对上沈溪石温润的眸子,往他怀里又蹭了一蹭。
外头听见动静的许妈妈忙吩咐小女使去厨房提水来,轻声道:“夫人,相爷是否要起床了?”
沈溪石不乐地皱了眉,顾言倾轻轻捶了他一下道:“今日还要回伯府呢,要是给人挑了理,我又得难做。”
一段话,立即让沈溪石没了脾气,捏了捏她粉嫩的脸,另一只手尚舍不得从她绸缎一般的后背上移开,就这般抱着她起了床。
等两人换好了衣服,外头许妈妈带着四个小女使端了铜盆、牙刷子、皂角进来。
藿儿自觉地收拾床榻,在看到床上星星点点的娇艳梅花时,微微低了头,许妈妈笑眯眯地拿起了床上的元帕,放在了早就备好的漆红透雕牡丹匣子里。
许妈妈是许伯的妹妹,夫家在朱雀门外开个小茶汤店铺,沈溪石大婚,她被请来帮两天忙。
顾言倾从铜镜里看到许妈妈的举动,又一次臊红了脸。
等妆扮好,两人简单地用了一碗小米粥,便往明远伯府去。
门口已经牵了马过来的裴寂,看到顾言倾,立即笑呵呵地过来请安:“小底给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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