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怎么怀疑覃骁。”
贺丞道。
楚行云咬着烟拧着眉,又把录像拉回原点,瞳仁里反着屏幕强盛的光芒。
“在没有发现关键性的线索时,任何人都存在嫌疑。
同样,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无辜的。”
贺丞把眼皮一抬,斜着唇角讪笑:“你还挺相信他。”
“谁,覃骁?”
“不然呢?现在嫌疑人只有一个,你却不审讯他,是在等什么?”
楚行云把唇角的烟拿走,舔了舔被烟雾熏干的下唇,没察觉他话里有话,盯着屏幕一心二用道:“没用,那小子什么都不会说,他的心理防线没这么轻易被击垮。
覃厅长就是他心里的靠山,只要覃厅长不倒,他的心理防线就不会垮。”
贺丞抱着胳膊,垂着眼睛睨视他半晌,忽而掀唇冷笑:“当初我染上命案的时候,你审我可是审的很积极。”
楚行云又回放了两遍录像,看到保洁从106房出来后就进了107,而保洁进去不到五分钟,107的客人就提着行李从房间里出来了,和覃骁前后脚。
保洁站在106房门口惊呼死人的时候,107客人恰好走到楼梯口,往楼下走去。
有点奇怪,这个人应该听到了保洁的惊呼,但是他步伐不乱,貌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楚行云翻开经理给他的当晚入住的客户资料,在107室登记栏中找到这个人,他叫陆夏,九月十号入住蜀王宫,退房是在发生命案后的十分钟之内。
如果硬要把此人拉进此桩案件当中,那他和周世阳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住在107号房。
不过这个陆夏在两天前就入住了,这点信息又把他与周世阳仅存的关联推翻,仅剩一层偶然因素。
不管怎么说,面对如此摸不着头脑的案情,楚行云还是觉得有必要找到这个人,哪怕没用,总要试一试。
他在详细资料中翻找陆夏的联系方式,没留意贺丞在说什么,咬着烟嘴儿心不在焉的应付道:“嗯,把烟灰缸拿过来。”
贺丞见没引起他的注意,心里有点不痛快,没有把烟灰缸给他拿过去,而是弯腰把他含在唇角的香烟拿走了。
楚行云嘴里一空,下意识的抬起眼睛,就见贺丞手撑着桌面,弯腰倾身靠了过来,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怎么了?”
楚行云纳闷的问。
贺丞绷着脸看他片刻,声调冷冷的:“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
“没有,你说什么了?”
贺丞撇了撇唇角,吃味道:“我说,你当初审我的时候可是没犹豫过,恨不得把所有招数都用在我身上。”
楚行云眼睛微微一眯,身子往后一扬靠进皮椅里,懒洋洋的勾起唇角。
虽然不知道贺丞怎么忽然和覃骁比上了,但是他看的出来贺丞在向他表达不满外加寻求安慰。
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楚行云忽然坐起来,身子往前一倾,伸手在他下巴勾了一下,笑说:“我怎么记得我没怎么审你,你确定我把所有招数都用在你身上了吗?”
贺丞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调戏,还挺吃他这套,挑眉道:“你给我下套,不算吗?”
楚行云的笑声低沉酥软,道:“差远了,我真正的招数你还没见识过呢。”
贺丞目光一暗,忽然抿了抿唇,把脸凑到他面前,低声道:“改天让我见识见识?”
楚行云抬起手掌按在他的腰上,掌心隔着他的西装外套摩擦,垂下眼睛看着他已经逼至自己唇边的嘴唇,说:“没问题,只要你能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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