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她低吟了一声。
他停住脚步,背着身又仔细听了会。
“月初。”
烧糊涂了吗?
梁见空折返回去,犹豫了下,那手背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月初……”
她并不清醒,眉头纠结在一起,嘴唇血红,很是痛苦的样子。
梁见空靠坐在床边,忍不住问:“你有这么想念他吗?”
许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梁见空望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庞,她现在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他的目光不经意变得柔和,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沈月初有这么好吗,不就是个大麻烦吗,你还想他干什么。”
梁见空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任何反应,他试着用手背替她擦去额上的汗,手掌轻轻地撩起她的刘海,顺势滑落至她的耳垂处,她的耳垂白皙小巧,没有打耳洞。
她似感觉到了什么,难受地翻了个身,他连忙收回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梁见空自嘲地笑了笑,这幅德行要是被弟兄们看到,他这张万年大佛的脸直接砸地上算了。
他还是起来替她把背后的薄被拉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许轻言一晚上没少折腾,这一夜烧得她全身酸痛,但到了清晨,温度渐渐退去。
她许久没这么烧过,像是要把心底积累的郁结都一并烧了。
转过头看到床头的水壶,愣了愣,昨晚好像梁见空来过,但她睡得太迷糊了,不是很确定。
这间卧室,她并不陌生,床头的水也已经喝完,许轻言想了想,还是去浴室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后,人也恢复了点精神。
她端着水杯和水壶下楼,不一会,便看到梁见空坐在餐厅里用早餐。
他看到她还有点惊讶:“这么早。”
她发梢还湿着,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洗过澡了?好些了吗?”
“没事了,可能最近有点累。”
“你是在跟我控诉工作量太大了?”
梁见空开着玩笑。
许轻言的气色还是很差,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弱到这个地步,是沈月初的那封信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多年来还未修复的精神壁垒,再次受到了重创。
她宁可不知道月初对她的爱,宁可不知道他过得不好,宁可没看到那封信,至少她还能假想,他离开她的那十年是随心所欲而活,并不那么糟糕。
梁见空打开冰箱:“家里没什么吃的,煎蛋吃吗?”
“不用了,我想先回去换身衣服。”
许轻言只是下来道别。
梁见空关上冰箱:“你这样子怎么回去?吃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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