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刚要回答,全副武装的薛安和几名玄甲卫便架着湿漉漉的慧远走了进来。
慧远的额头上血肉模糊,脑袋耷拉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
“禀将军,”
薛安有些沮丧道,“属下无能,刚把他包围时,这个和尚便……便撞墙自尽了。”
早在辩才和萧君默他们进入大觉寺前,整座寺院的四周便都已埋伏了玄甲卫,所以当慧远通过放生池的秘道自水渠中逃出时,便一头撞进了薛安的包围圈。
在被捕前的最后一刻,慧远毅然选择了自尽。
“都死了?!”
裴廷龙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薛安,“他身上的东西呢?”
薛安惶恐低头:“浑身上下都搜遍了,没……没找到。”
裴廷龙冷笑了一下:“把高队正带过来。”
一个玄甲卫领命出去。
裴廷龙又转头对监院道:“你留下,其他人全都下去。”
跪在地上的那些真和尚忙不迭地退了出去,薛安命手下把慧远的尸体也抬了下去。
片刻后,那个肩膀受伤的瘦瘦的“侍者”
被带了进来。
“说吧,方才在天王殿,究竟发生了什么?”
裴廷龙盯着他。
两名假扮的侍者中,另一人已被华灵儿所杀,眼下这个姓高的队正便是玄观遇刺的唯一目击者。
他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经过。
裴廷龙听完,眯了眯眼睛:“那个圆圆的青铜状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上面有什么文字或图案,你看清了吗?”
“回将军,玄观刚取出那东西,便被慧远夺去了,属下……属下实在没看清。”
“废物!”
裴廷龙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
高队正慌忙下跪,一脸惶恐。
“你说慧远一逃,你和手下便追出去了,结果人没追上,你们反倒一死一伤,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追出去的时候,看见树上有个黑影,以为是慧远,便出手了,没想到那人竟是个女子,属下想脱身,却反被她缠住了,然后就……”
“女子?”
裴廷龙诧异,“看清是谁了吗?”
“一开始没看清,后来才看出来,是……是千魔洞的女贼首华灵儿。”
裴廷龙哑然失笑,旋即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高队正连忙退了出去。
裴廷龙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对监院道:“法师,带本官去瞻仰一下贵寺的镇寺之宝吧。”
监院嗫嚅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躬身道:“将军请,将军请。”
大觉寺的佛指舍利供奉在藏经阁后面的舍利塔中。
舍利塔下面有个地宫,裴廷龙、薛安带着多名甲士随监院进入了地宫,很快便来到供奉佛指舍利的石室内,只见四周石壁点着数十盏长明灯,把不大的石室照得亮如白昼。
室内中央是一座四四方方、雕有莲瓣的石刻须弥坛,坛上放置着一个方形的盝顶铁函,函盖上有一把铁锁。
监院从腰间掏出钥匙,颤颤巍巍地开了锁,掀开函盖,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同为方形、体积较小的盝顶铜函。
函身的雕工极为精致,下沿錾刻“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真身宝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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