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让她窦家的贵女作妾?
真是活腻了!
太后面红耳赤,面目狰狞,一手指着安御史,一手摸索东西还想砸过去,窦婴见状,连滚带爬躲得远远的,头上还挂着根油菜。
那几个窦家的狗腿都想听听安御史得罪窦家是个什么下场,奈何窦太后话没说完,身子直挺挺躺了下去。
一场好好的庆功宴被闹的不成个样子,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窦家实在过于张狂了,可敢说真话的有几个?
窦琪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个让自己作妾的安御史恨恨的瞪一眼,可安御史这会儿正背对着她,哪里顾得上这眼刀!
身边的镇北将军拍着安御史的肩膀,道:“老兄好胆量,适才好险呐!”
安御史吐了口气,淡然道:“运气!
运气!”
这事儿还没过去,等太后醒了估计还得发落自己,至于怎么发落,可不是得看运气么。
御史,可不就是敢说话的位子么,尤其是安御史,敢说敢当,还是很厚道的。
窦婴见薛泽走在后面,笑着走向前,“贤婿——”
话未说完便被薛泽接了过去:“原来是窦大人,正巧,家父昨夜入梦,托我给您问个好,他老人家对您甚是思念。”
窦婴脸一僵,指着薛泽的脸:“你——你——”
薛泽笑的风轻云淡:“家父盼望与您喝茶叙旧,告辞。”
窦婴气的哆嗦,一旁的官员架着方才勉强走出大殿。
沈觅在宫里人缘不错,宴会未结束就有小宫女颠颠儿的跑来道喜。
是啊,道喜,不论是嫁给新崛起的薛将军还是冷面郎君窦宪,那都是富贵中的富贵,何况两位郎君都是一表人才,眼馋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多了去了。
沈觅听了事情原委,心里一暖,薛泽得胜归来,殿上请婚,除了获得圣上的准许外,想必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份体面,得了诰命风风光光的嫁给他,毕竟是平民出身,在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哪怕阿爹是名士,自己如今是太医,也是悬殊太大。
可是,温良的一番好意被太后和窦宪给搅和了,这婚事,恐怕又有一番波折。
皇上当场答应释放关押的学子真是喜事一桩,可一想起窦太后和窦宪,沈觅满腹烦躁。
前阵子窦宪奉太后旨意到处抓自己,自打被封了女官,那边倒是消停了,可沈觅知道,太后对自己积怨甚深,窦宪贼心未死,还有毒妇窦琪......一个比一个恼人,上次指派人下毒,这次拦婚,下次挖的坑指不定在哪里。
都是姓窦的,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吃豆子喝豆浆太多了,得罪了豆子祖宗?
正寻思着,见阿路一溜烟小跑过来,说传太子的话,宴后皇上会来椒房殿,要沈觅烹制点清心降火的药茶喝。
沈觅心里明了,想必是皇上在殿上受了气,今晚来椒房殿和皇后絮叨絮叨自个儿的奇葩老母。
沈觅强打起精神,仔细烹制了两味清心火的药茶。
月亮已上中天,皇上皇后还未回,沈觅守着药茶半步不离,实在累了就打个小盹。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沈觅一个激灵站起身,见阿茶慌慌张张跑进来,两眼瞪得圆溜溜的,里面尽是恐慌,“沈太医,快,快,皇上晕倒了,一群人正赶往甘泉宫,皇后宣你,快!”
沈觅脑中轰的一声,让阿茶取上药箱,一路疾奔甘泉宫。
甘泉宫里一片压抑,人人神色紧张,几名太医正俯身跪在榻前,皇后坐在榻上握着皇上的手,一手拿帕子不住的抹眼泪。
太子一见沈觅进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往榻边走,急道:“快,父亲和母亲在荷花池旁坐了会子,突然就这样了,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还呕了血,”
见一群太医仍跪在地上,怒道:“还不快出去。”
“是,臣等无能,救不醒皇上,还望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宽恕,臣等这便退下。”
今晚上哪个太医也不好过,太后发病,太医院去了大半大夫,太医令孙及也被叫了去,皇上这突然发病让仅剩下的几名值夜的太医束手无策,这不——被撵出来了!
说是退下,谁那么不长眼的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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