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不能讲理,不能讲情,没甚么技巧,也没办法逃跑……他们的打架和杀人,完全是一个意思,所以,你比他强,他死,你比他弱,你死。
就这么简单……哦!
对了……”
他忽然想到甚么似的,轻轻叩了叩掌:“也不是,你死了就是死了,他们却有可能死而复生,流毒无穷。”
花寄情沉默了一下:“那,究竟什么方式可以杀死他们?”
他微笑,侃侃道:“五行中任一行的灵力,若是足够强,就可以将他们焚化,但他们便如一块污秽的顽铁,要焚化他们,所消耗的灵力之巨,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
所以现在大多是借助结界和各种法器之力,以四阶以上玄术师为前锋,一边打,一边修补结界,把进入的杀光焚净,然后结界也就补好了,外面的也就进不来了,他们这些人的弱点在于,他们完全是各自为战,所以虽然残暴,也还算不难对付……”
花寄情皱眉良久,忽然道:“要照这样说,那这么多年以来,这结界修补了多少次?岂不是已经一层又一层,坚不可催,为甚么他们还是可以偷偷进来?”
谢辞春微微挑眉,眸中微露赞许,笑道:“小……唐姑娘果然聪明,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这结界固然是一层又一层,但是这就好像箍桶,再好的工匠,也毕竟不如最初的浑然一体。”
“原来如此。”
花寄情想了一下:“谢公子去过两界山?”
谢辞春点头:“去过几次。”
她又问:“谢公子懂阵图之学?”
他一窒,不由得摇头失笑:“在姑娘面前,当真一句话都不能多说,也不知哪句话便露了马脚……我的确略懂阵图之学,只可惜我不是神殿中人,不论去多少次,都只不过在后头瞧瞧热闹。”
花寄情点了点头:“可是这样,这样千疮百孔的结界,岂不是五大洲的隐忧?”
他以帕掩口,轻咳了几声,明明是偏阴柔的动作,他做来,却似乎十分的优雅,一边笑道:“这个,宸王爷又何尝不知?想必也曾为此忧心。
可是当初设结界之人极为高明,他找不到另一个比他更高明之人,来重设结界,只能这样……聊胜于无。”
花寄情眯了眯眼睛:“那谢公子能找到么?或者谢公子能重设结界么?”
谢辞春失笑了:“唐姑娘,我只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我哪有这本事。”
她看了他几眼:“谢公子见识卓绝,一点都不像平头百姓啊!”
“哦!”
他更是失笑:“唐姑娘谬赞,谢某当真是不敢当……可是姑娘,我所说的,除了结界的事,是我自己瞎想了些之外,余下的都是很寻常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神殿中人应该更加清楚。”
这下轮到花寄情尴尬了,其实神殿抵挡魔域,少说也打了几百场战役,这些事情,也许的确有很多人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两人边走边聊,前面早又停了下来,这次却一停就停了两个时辰,从午时直停到了入夜,叶落和苏小姐一直在房里就没出来过。
到了后来,另一个玄术师李知等的不耐烦起来,索性直接招呼人要了房间住了下来。
要照这样子下去,明年也到不了两界山吧?这些人根本就没想真的去吧?花寄情有心先行一步,偏生帝孤鸿说了,途中还有两个隐蔽的传送阵,她压根儿就不知在哪里。
听那几间房中声音不堪,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好生着恼,来回转了几圈,忽然灵机一动。
她回房换了衣服,悄悄溜出客栈,跑了几家药铺,才终于买齐药材,回房碾细,配了起来,然后揣着出门,找到了灶房。
趁人不备把药粉洒进面盆。
才刚刚推门出来,迎头就见谢辞春站在树下,正侧了头,向她淡淡微笑。
这谢辞春锦衣华服,打扮华美,模样却十分平庸,可这样随意自在的仪态,却透出了千种风致,映着夕阳宛如画儿一般。
花寄情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昂然向外,擦肩而过的瞬间,却听他笑道:“这不成的。”
花寄情转回头看他,他满眼戏谑:“叶落也是个半吊子药师,你这种匆忙配制的药粉,只要一入口,他立刻就能尝出来。”
她挑眉,无辜道:“什么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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