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段时间在山庄,这女人倒是乖觉了不少。
话语间,几人已经围坐在桌旁准备用晚膳。
小童虽是仡寻的徒弟,但也算是朋友,苏绯色说叫小童一同用餐,仡寻也并未拒绝。
如此酒过三巡,那仡寻已经有些微醺之意,而苏绯色也有些无力招架,便有些摇晃地向座椅后面靠了靠。
“前辈,您既有如此一身本事,为何不在江湖行走,反而在这草庐中安乐呢?”
苏绯色好奇地问道。
仡寻苦笑一声,“一身本事?我苗疆蛊术在江湖人眼中不过是邪门歪道。
那蛊虫虽说养法确实有些阴毒,但苗疆之人世世代代将此方法奉为圣术,我身为苗疆之人,不愿用此方法行走江湖,更不愿让人对我苗疆蛊术指手画脚。”
说完,仡寻冷哼一声,“不似我那兄长,心性太过善良,本以为行走江湖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蛊术的用处,可还是被人人驱赶,不得已才被连云铮那老贼救起,却没想到,那老贼竟成了害死家兄的罪魁祸首!”
苏绯色听到这话,心下的醉意突然醒了几分,她连忙看向齐晟,发现齐晟也正等着仡寻继续说,便说道:“前辈,晚辈愿闻其详。”
仡寻有些微醉,因此便一股脑地将心底那憋闷的旧事托盘而出。
“当年家兄被连云铮那老贼救回了连云山庄,本以为是遇到了好人,家兄发誓愿还其人情。
后来,家兄发现那老贼的老婆竟毫无生育能力。
家兄为那贼子老婆诊脉,却发现那贼子老婆曾经流过产。
之后家兄才知道,那老贼当时在江湖中被人称作善人,可只有那贼子老婆知道,连云铮那老贼本是个色中饿鬼,就连家中的丫鬟都不放过。
之前那张氏有过一个孩子,可谁知那老贼竟有一次喝醉了,将怒气全都发在他老婆身上,竟活生生将孩子给踢掉了!”
苏绯色听得惊恐万分,没想到那连云山庄在江湖中欺名盗世,内里竟然如此肮脏不堪!
仡寻没有顾及苏绯色与齐晟二人,继续说道:“那老贼据说当时后悔不已,整日对张氏忏悔,可张氏就是不原谅。
那老贼心情好时会多哄几句,可若是心情不好,见张氏整日不见笑脸,就对其拳打脚踢,而后便去妾侍房中睡觉。
家兄实在看不过,那张氏又求子心切,便说出情蛊一事。”
“那情蛊本事血蛊养成,进入女子肌体后会使女子皮肤恢复白皙,且容貌出众。
而张氏本就受过伤,那情蛊可将其身体恢复,且有助于生育。
那情蛊本是一对,那老贼若是想要孩子,须得与张氏一同服下那蛊虫。
起初老贼不肯,说什么妾侍也能生,可毕竟连云家有遗训,妾侍之子不得继承山庄,老贼才别无他法,与张氏一同吞下此蛊。”
仡寻说着,又饮下一大口酒。
苏绯色有些怅然,心下却对那连云山庄着实‘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