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慕希的身影消失在卧房门口,程天画才幽幽地从床上坐起。
她不明白沈慕希扔给她的那句‘笨得无可救药’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对床事的笨拙吗?是因为她的笨,他才在事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甩下她离开吗?
直到发现身下的那一小片红色,她才恍惚有些明白过来。
即便不曾经历过世事,作为女人,又是一名医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四周又陷入了沈慕希回来前的安静和空洞,那两只盛过红酒的水晶杯子安静地躺在绒毛地毯上,被日光灯映衬得璀璨晶莹。
程天画下床,光脚踩在绒毛地毯上,将两只杯子从地上拾起。
如果不是它们的存在,如果不是下体隐隐的抽痛,她会以为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是春梦一场。
这一夜,沈慕希没有再步入过这间卧房,也没有车子开出沈家大宅的动静,程天画心想他也许是和林源一样睡书房或者客房去了。
第二天上的是早班,程天画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了,在浴室里面梳洗干净,换好衣服,正备出房门时,脚步微微一顿,转身,走到那张席梦思大床前。
被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抹由艳转暗的红色依旧刺目地存在着。
她该自己把床单撤下来用水洗干净?还是叫佣人拿去干洗?这么丢人的事情,她实在无颜让第二个人知道。
就在她犹豫之际,卧房的门板被人敲响,紧接着是张姐走了进来,礼貌地开口:“少夫人早上好,老太太和夫人她们在楼下等您吃早餐呢。”
“噢,我马上下去。”
程天画扭头应了声,正打算将被子盖回床上,眼尖的张姐突然走了上来,疑惑地打量着床上的暗红:“这是什么?”
随即又问了一句:“少夫人您来例假了?”
“不……是。”
程天画本能地摇头,一张脸因羞赧而涨红。
张姐讶然的目光在床上和程天画的脸上来回变化,一副惹有所思的样子。
随即笑容满面道:“少夫人您去吃早餐吧,我让佣人上来把床单拿去干洗。”
“那麻烦你了。”
程天画感激地说。
程天画迈入餐厅的时候,沈老太太和沈夫人以及沈慕希都已经入座了,过门的第一次早餐就要人家等,程天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她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沈慕希的脸上,刚好接触到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昨晚的一切涌上脑海,天画的脸不自觉地又红了。
她轻吸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难堪礼貌地冲各位问好,然后走到沈慕希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老太太打量着她,一脸关切道:“小画,听慕希说你昨晚睡得不太好,怎么了?不习惯么?”
程天画微讶,随即飞快地望了沈慕希一眼,后者正将一片三文治放入她的碗里,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她想起与沈慕希的约定,在外人面前要装成一对恩爱有加的新婚小夫妻。
“换了新环境,确实有点挑床。”
程天画含笑道。
“也对。”
老太太点头:“不过没关系,过几天习惯了就好。”
“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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