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喝了咱家滚,这菜都没看到呢,就又原原整整地端了回来。”
那厨子也纳了闷了:“莫非今日的菜不和陛下口味?还是,陛下心情又不好了?”
两人间的对话,话里意思有些微妙,元禄与他相似一笑,苦了脸叹气一声。
谁不知道这皇帝脾气古怪,性子孤僻?火气是说来就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哟,只能平白无故地受着。
“哎,九姑娘。”
瞧见来人,两人皆闭了嘴收了笑,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九姑娘走过来,微皱着眉看了看那些菜,扬了扬头:
“送进去吧。”
元禄哎了一声,乖乖端着菜进去了。
九姑娘又重新靠会青石台上,一掌撑着自己,微眯着眼,瞧不出喜怒。
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三宝抱怨道:
“纵使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也不该如此浪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多少人每日因着风餐露宿而亡?”
阿宁打断她,问了一句:“陛下午膳用的什么?”
三宝扳着手指头一一道来,见阿宁脸上微变,刚想问一句,阿宁的脸又一瞬间恢复如常,三宝揉了揉眼,心叹自己定是眼花了。
见阿宁又不说话了,三宝斗胆,又铆足了劲一抒不满:
“陛下倒好,竟一口也不偿,九姑娘做这一桌子菜多辛苦啊...”
也是她们离众人远,三宝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抒发自己的愤懑,这要是叫人听见了,免不得一场祸事。
这像是偌大皇宫里头的一个潜规则,人人都不待见这个皇帝,可人人都不敢冲进得闲殿去同那千人恨万人恶的皇帝理论一番。
毕竟身份有尊卑,等级有高低,嘴皮子功夫再好,也比不得身家性命来的珍贵。
阿宁心里嗤笑一声:
这些个口诛笔伐,难躲的暗箭,也不见得光明多少,自以为正义凛然多少。
夜里的工作持续到卯时一刻也差不多了,这时天色已黑尽,各家各户点燃油灯蜡烛。
司膳太监元禄却还不得闲,春日的夜里不比白日的暖阳高照,还带了丝丝寒意,可怜元禄穿的少,颤颤巍巍地站在御膳房外头冻地直哆嗦。
这等的人怎么还没来?可要冻死咱家了。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轻轻地叫人推开了,来人一身黑色披风,头戴浅色丝巾,露出半张脸来。
“哎哟喂我的好阿宁啊,您可总算来了哟,你再不来,咱家可都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来膳房端菜了!”
“抱歉,有些事耽搁了。”
阿宁放下丝巾,又问:
“陛下可是睡下了?”
元禄点点头:“陛下好几日未曾回寝宫歇息了,这几日一直在得闲殿处理政事,倦了便在殿里暂作休息,方才我出来时见得闲殿灯火已熄,应该是歇息了。
就连婉柔也退了出来。”
元禄见她看着自己,不情愿地将东西交到她手里:
“行了行了,这套衣裳可是我废了好些劲儿才从那些姐姐们哪儿讨来的,这令牌呢,我也交于你,它能让你顺利进入得闲殿,等你进去了,姐姐们自然会同你交班。”
手上的衣裳白|粉相见,是宫中最为常见的宫女服。
阿宁脸上笑意深了一分,看了看他:“多谢。”
说罢,她也从怀里摸出个鸳鸯手帕,还没等递过去呢,元禄已经双眼放光地将丝巾抢过去,竟还放在脸上宝贝似的蹭了蹭,阿宁见状,往后退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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