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想要用谁,想要帮谁也不用再看人脸色,待在外边十多年,干干净净的薛家人自然是最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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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对分家一事很是上心,他作为大家长自然是担任主持的工作,还请来了族中名望最高的几位做证明。
张氏见老侯爷赶在这个时候分家,心里本就有不好的预感,可瑞王造反那一件事真的是吓住了她,她这些日子身上很是不爽利,也没什么精力走动,只好打发崔语轩去做。
可分家这一天都来了,崔语轩也没能从谁口里拿个准话,看来这家是分定了,多半对他们是不利的。
分家时,该来的人都来齐了。
老侯爷也不客气一番,上来便先抛出个大消息。
“普通人家分家都要分产,我们这些勋贵,又麻烦些,还得先分爵。”
张氏猛地抬头,瞪向老侯爷,这事他一点口风都没有跟她透露,这爵位要分给谁,已经很是明显了。
老侯爷装作没感到妻子的目光,笑道:“我家老二这些年不容易,外放出去受了不少苦,回来这一步步走的是稳扎稳打,年纪轻轻就成了工部右侍郎。
崇安是他的长子,我的嫡长孙,更是不用说,不靠家里的荫庇,得了皇上的青眼,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前程大着呢,可见二子教导有方。
我年纪大了,实在不想他又跑出去,便做主立他为世子,让他好好待在我身边尽孝。”
张氏怒极,这就想拍案而起,却被崔语轩及时按住。
崔语轩神情复杂,心里不知是苦是甜,从小张氏就告诉她,这个位置以后一定是他的,定安侯府的一切都会由他来继承。
就算他本性再理智,也难免在日复一日中失了性子,现在居然真的为这根本没得到过的一切患得患失起来。
崔语轩苦笑一下,却不能让张氏闹开,他这才有些想明白老侯爷现在分家的用意,虽说这事一旦定下,再想更改就难得很,可到底还有一线机会,张氏要是真在这时候闹起来,那这一丝机会也就飞走了。
老侯爷看了崔语轩一眼,眼里是满意之色,崔语轩看了心中更是酸涩,但手下力气又重几分,将张氏压的严严实实。
张氏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下失了精气神,似乎对老侯爷接下来的话没有一点兴趣。
老侯爷请来的几位族人想来是提前知道的,此刻没有露出一丝惊讶,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立世子一事解决后,便是财产的分割问题。
崔语堂现在是定安侯世子,拿的自然是大头,剩下的里面崔语轩是嫡子,又分了多一些。
大房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亲耳听到的时候面上还是一僵。
尚未分家的时候,试穿用度都是由公中出,虽然庶出的份例越不过嫡出去,日子却也好过。
现在这家一分,便要各家开伙,支出不比从前,大房的几个男人虽说不是那浪荡的,但也不算多出息,想要过从前的日子到底是难了。
直到二房和其他两房中间的通道被砌起了墙,崔语堂还是有些恍如梦中之感。
关于爵位的问题,他本身没有强烈的渴望,反倒是有一种不甘,他似乎潜意识里觉得老侯爷会将三弟立为世子,于是自己将自己当作一个追逐者、一个掠夺者的角色。
现在这东西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身上,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他彻底茫然了。
小周氏见崔语堂一直神情恹恹,暗道矫情,上前轻轻踢了凳脚一下,好歹是博得了一丝注意力。
崔语堂看向她,无精打采。
小周氏道:“立你当世子以为就是让你当侯爷啦?大白天的发什么梦呢,趁这个时候给儿女谋划谋划前程才是!”
崔语堂一下坐直,明白了他的意思,能不能从世子当上侯爷可是两说,倒不如趁在这个位置上时为儿女谋些好事,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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