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如钩,蒙着一层轻纱,挂在窗外高大的叶儿有些稀疏的元宝树上。
马路对面的草庵村灯光星星点点的,不时可以听到狗吠声。
路上车辆少了下去,灯光与路边饭店的霓虹灯相辉映,倒也不显得冷寂。
四个老西斯牙齿咬得贴贴实,都变成刺**1了,不肯再退步。
或许车改限日明天将至,这事儿今天必须解决好,戴主任跑进跑出了两趟,显然是去跟院长、副院长商讨,一直弄到很晩了,最后只得同意补偿。
“关键是双证在我们手上,这事儿他们也慌。”
“不答应我们的补偿要求,明天区里难以交待。”
“我们走,比大疯子、小疯子、王班长拿的钱多很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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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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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老西斯如愿以偿,出了会议室,分着烟儿,到了院对面饭店痛痛快快喝起酒来。
尽管大家非常留恋法院的工作,但车改是大势所趋,而院里回报老驾驶员的做法也欠妥当,阿明等人担忧剩下的年数如何熬过去,借着酒兴,不免有些怨言。
落叶随风,夜色阑珊。
阿明有将近4万块好补偿,那个高兴呀真叫高兴,喝得揺摇晃晃的,派头十十大地打的回到家中,推开房门就喊。
“老婆,谈好了!
谈好了!”
“急个套补偿?”
“我夯不锒铛39600块!”
“急个套有介多好补偿的?”
“我们这帮老西斯都蛮难弄的,这样赔,那样赔,院里可能怕‘双证’出事体,还有车改限日到了,不能再拖下去,只得依了我们。”
阿明兴奋地将如何补偿详细地算给老婆听,并说明天去签补偿金欠条和解除劳动合同,之后就不用上班了,12月份的工资在明年1月10号发。
“老婆,如果我们不去争取自家的权益,光是拿一年一个月的工资补偿,不过一万多一点,这下不做了,能争取到四万,我自己都没想到。”
“那你先休息休息,再慢慢交去寻工作。”
“城里来来去去太不方便,我想在下沙找个适合的工作,混混到退休。
老婆,我想这钱儿拿到后,就把小燕和阿芳的债务还了。”
“这样的,我已存了一万块,你打到杭州银行去,让银行去扣缴养老保险,四万块还了债也好,以后我们的日子过得就没压力了。”
苑外小河边的水杉树都已赭红了,却无红枫的鲜艳和亮泽;石榴树叶儿也已焦黄,与杨柳叶儿坠得满地缤纷;菖蒲倒还是绿色的多,有些枯枝歪倒在水里;荻花白绒绒的一片,在寒风中微微摇曳。
天总是阴沉沉的日子多,阳光偶尔温暖一下,又不见了踪影。
阿明不上班了,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
他在凜冽的风中跑保安公司,跑街道,跑银行,高楼大厦耸入云霄,漂亮的轿车满街皆是,他目睹着繁荣,仿佛觉得自家就像一条被人遗弃的可怜的老狗,不知以后的温饱该向何处去寻觅,顿时泪水模糊了双眼。
行政服务中心办好社保事儿,赶到社区将近十一点。
社区大厅里暖烘烘的,柜外没人,柜內有五六个工作人员或玩手机,或吃零食,正在聊去年那件极其发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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