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行至侯府的大门前,自家的马车刚巧拐过街角不见。
这几日长安城中冷的厉害。
她伸手按了按仍有些闷重的胸口,望了眼天边压低的铅云,“打听清楚公子哪里去了,命人送手炉和大氅去。
嘱咐茗烟仔细着,切莫让公子受寒。”
小厮领命去了。
谢从安举步要走,却听有人唤她,转身见是个银灰长衫的忧郁少年正快步过来。
长发束冠,大氅披肩,灰鼠袖筒下露出精致的一排荷包玉佩,打扮的好生齐整。
谢从安眉目不动,等着他走近了才道:“我早已吩咐过,勋哥哥是不能出府的。”
谢勋依旧行了个礼,“谢勋今日正是想与小姐讨个出府的许可。”
“若我说不准呢?”
谢从安回头淡淡一笑,“勋哥哥,你并非亦巧姑娘的归宿。”
面对一脸惊愕的谢勋,她丝毫不留情面,“不如早些放手。”
谢勋看着谢从安离去,忧郁的眼中增添了疑惑。
花厅角落里闪出一人,端正温雅,仪表堂堂。
“表弟今日起的倒早。
不若来书房,与我和以山弟手谈两局,打发时日?”
谢勋认出是五房的谢元风,顿时高兴起来。
当年甄选入侯府时两人曾交过手。
谢元风十分大方,在文试时还借过他几册书。
虽说后来出了些状况,他与另外几家被拿下了候选名单,此间的情意还是有的。
如今既然巧遇,少不得要恢复来往才好。
“表兄客气。
百里也是昨夜方知府内不限我自由,不然便要早几日去拜见二位兄长。”
谢元风和蔼的笑道“自家兄弟,毋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