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盾牌,两人手中的阔剑便成了唯一的武器与防具。
劈刺砍削,剑光如闪电,甲胄在猛击下铿然作响。
缠斗片刻胜负难分,双方不约而同后退拉开距离。
格里高利咧嘴一笑,改为双手执剑:“下面才是重头戏。”
乔治没答话,上身一压便前冲突刺。
自上挥下的利刃擦过他肩头板甲,狠狠将甲面削出一个大洞,剧烈的碰撞擦出火星。
格里高利双手翻转,剑身便侧转方向,向着乔治肩颈横扫。
乔治的动作更快,他几乎是一头撞上格里高利,缩身避过失控走歪的敌剑,手中阔剑改刺为横劈,大力穿入胸甲下的缝隙。
剑刃被护身的锁子甲阻碍,去势稍缓,格里高利依然不由自主倒退两步,足下不稳跌坐在地。
乔治一步追上,剑尖抵在格里高利颈边:“威海姆伯爵于我有恩,我不想杀死你。”
格里高利嗤笑:“你总是这样无可指摘、高高在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紧紧抿唇,倔强地昂首:“我不会投降,更不会道歉。”
“是吗?”
乔治面无表情,剑尖在格里高利颈上割出一道口子。
金发青年因痛意瑟缩了一下,却将下巴抬得更高:“有胆子就在这里杀了我。”
“够了!”
托马斯伯爵见事态不妙,终于扬声呵斥,“你们想令薇儿丹蒂的节日蒙羞吗?”
乔治唇线绷得很紧,沉默片刻率先收剑入鞘:“我绝非有意滋事,请您原谅,托马斯大人。”
他转身弯腰行礼,双手将剑呈到托马斯伯爵面前。
白发老者也不由面露赞赏之色,郑重接过他的佩剑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小心身后!”
惊叫声中,格里高利拾剑自背后朝乔治挥剑砍下。
乔治左前方是小托马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骇然忘了动弹。
乔治下意识伸出左手,将小伯爵腰间佩剑连鞘扯下,回手格挡。
小托马斯的佩剑本就用于装饰,剑鞘半镂空,缀满了宝石。
格里高利一击不成,还想再攻,剑刃竟然被剑鞘上的装饰物卡住,登时进退两难。
乔治右手托住剑鞘,拔剑而出,剑鞘翻转在格里高利手腕猛叩。
格里高利虎口发麻,咣当一声,武器顿时脱手。
乔治剑尖停在敌手喉结下,危险地眯起眼;“您比我记忆中还要卑鄙。”
“乔治爵士!”
托马斯伯爵揪紧了自己的一把胡子,却也知道再多的劝解也无用。
他转头想找爱子商量,却早不见了小托马斯的踪迹,不由懊恼地跺脚,身上丁零当啷一阵脆响。
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埃莉诺的衣袖:“您看……”
埃莉诺面色苍白,笑得很冷:“我相信乔治爵士的判断。”
气氛绷到极致之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格里高利!
女神啊……”
人群不觉让出条道来,一位脸色惨白的纤弱女士气喘吁吁地现身,看到乔治与格里高利的情状身体晃了晃,直接匍匐在地:“求您放过我的丈夫!
他是为了我才参加锦标赛的,求您看在三女神的份上,大开慈悲放过他……”
托马斯伯爵像见到了降世的救世主,一把扶起这位病弱的女士:“克莱尔女士,请您劝说格里高利大人,他……他与乔治爵士决斗……”
克莱尔脸色变得更白,看向乔治,露出比哭更难看的苦笑:“您就是乔治爵士?请您原谅格里高利,今年北威海姆收成不好,农奴闹得厉害,那些商人又催债催得紧……他脾气平时就暴躁,为了凑钱给我治病,才看上了锦标赛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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