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心神不宁吗?他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柔佳的身影,他低下头眼神里闪动暗芒。
他总觉得柔佳应该不在这儿了,柔佳可能是跑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东想西的,但是柔佳如果离开,那就证明皇后娘娘也不在。
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都不在这里,只留了一个普通的丫鬟,虽然那皇上并没有见过,但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柔佳离开是种不好的预感。
靖玄帝看着门口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压着脾气道:“既如此,朕不进去,那她的贴身丫鬟出来总可以吧?朕有事情要交代于她,过两天就是重阳节了,正想接她回宫过节,朕两天也想了许多,加上丽贵妃劝阻,朕确实不该如此对皇后。
朕也该体谅她的良苦用心,她是一个做母亲的,自然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一二,虽然做了一些许多错事,但是也是爱子心切。
若是变成朕也会这般想的,与其朕一直在怨恨皇后,倒不如朕亲自来跟他她歉。
朕这些年也没跟谁低过头,但是她是朕的妻子,朕必须要为了皇朝大业去考虑她家事,朝廷重臣都在劝朕赶紧将皇后接回来,朕思来想去也觉得有道理,就亲自来了。
你让柔佳出来总可以吧。”
下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毕竟柔佳根本不在殿中,柔佳与皇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后走到哪里柔佳必须跟到哪里,否则的话柔佳只能死在异国他乡了。
万一事情真的暴露,她们两个逃了,到时候皇上想抓人也抓不着,大不了去抓工部尚书,毕竟那证据都在工部尚书那里。
而工部尚书与她勾结,其他朝中大臣也有贼心有贼胆儿的,既然如此,到时候将脏水完全一泼到他们身上就是了。
皇上看他们那心虚的样子,顿时就怒了,抬起脚对着身边的一个太监踹了过去,大声喊:“到底怎么回事儿?皇后到底怎么了?你们一群人跪在这里瑟瑟抖,是不是皇后真的遭遇了不测,但是你们不想说,所以才变成这样的,赶紧的,告诉朕,否则朕把你们全都杀了,让你们诛九族,一个都不放过。”
那太监被踹了一个踉跄,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哆哆嗦嗦地赶紧解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柔佳姐姐不在殿里,奴才也不知道啊。”
靖玄帝对着后面的禁军道:“赶紧将他们全都拉走,朕倒是要去看看这皇后到底如何了。”
禁军一拥而上,那些宫女太监也不敢阻拦,让开门就让他进去了。
皇后正跪在大殿蒲团上念经诵佛呢,听见身后的动静,手里的木鱼停顿了一下,继续敲。
她没有吭声,身边虽然没有柔佳,但是身影神色也是不卑不亢,不慌乱的样子,都像极了程乾皇后。
靖玄帝看见她这样稍稍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宫女太监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后不是乖乖的跪在这里吗?你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皇后如何了。
既然皇后在这里敲木鱼,那么就跟朕回去吧,朕已经派了禁军,甚至是带了你的父母来,到时候就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朕将你亲自迎回宫,往后的日子你就跟着你在宫里好好的,咱们别生那些矛盾了。”
程乾皇后手里的木鱼渐渐声小了,她一边用手攥着佛珠一边说道:“陛下说笑了,臣妾是犯了错,所以才被赶到相国寺的,又不是真的跑来清修,虽然过段时间要过节,但臣妾的罪孽还没有赎完,怎么可以回宫去?
臣妾知道陛下是感念臣妾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尽心尽力的服侍您,但是臣妾也知道,臣妾这一次罪恶滔天,臣妾不该再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上一次五皇子受伤的事情,臣妾多嘴多舌说错了话,导致您不开心,臣妾自愿在这里清修,也不打扰您与丽律贵妃伉俪情深了。
臣妾嫁给您这些年,虽然尽心尽力的为您看守后宫,但是臣妾也做了许多的错事,臣妾这一次自愿待在这里,也不想回去了,陛下也无需再劝,就让臣妾在这里清修吧。”
靖玄帝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
而此刻,装扮成丫鬟模样的沐烟乔已经摸索着摸进了卧房里,翻箱倒柜地找着。
她不知道程乾皇后会不会将那这罪证放在这里,所以她到处翻找,连床底下,耗子洞,甚至是一些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皱了皱眉,想着刚才那工部尚书如往常一般奸佞小人的模样,心里顿时跳了一下。
她总感觉那就是真的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并没有离开。
可能是工部尚书昨天晚上就将罪证转移走了。
而程乾皇后早在晚上就带着人赶紧跑了。
他们两个已经将罪证转移,自己无论如何可能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她将东西放回原处后,又翻箱翻窗出去了。
靖玄帝看着程乾皇后无论如何都死性不改的样子,到底有些怒了,道:“朕都这样来求你了,你居然还不跟这回宫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上一次的事情朕也有错,朕已经跟你道过歉,你难不成想要朕低三下四的求你吗?你是一国之母,不是小家子气的后宅女人,你必须要大度,难不成?你也想像后宅女人那般跟小妾争风吃醋吗?程乾皇后你真是越来越没体统了,朕亲自来求你,你都不回去,你到底想要如何?难不成你想让朕给你跪下不成?”
程乾皇后木鱼顿了一下,轻轻停了道:“陛下这是说笑了,臣妾哪能让您跪下?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臣妾知道陛下您会生气,但是臣妾确实不想回宫,臣妾在这里待得好好的,臣妾不想回宫去打扰您的安宁,臣妾又怕惹您生气,到底影响了我们夫妻间的情分。”
然而靖玄帝这次却铁了心的要带她回去,见她不回去,直接对后面的人道:“把皇后娘娘给我架回去,朕就不信了,她还能反抗得了朕。”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神色慌乱了一番,还想说什么,身后已经来了几个壮汉,不由分说将她架着走了。
她想要反抗,却被人当着诸多人的面捂住了嘴,转眼之间消失在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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