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
活久见啊!
这是荆涛和安澜一起参加了首映礼?”
“废话。”
有人白了他一眼。
“一起参加了个首映礼怎么了?前一阵还一起拍电影了呢,你们主编让你们在娱乐新闻里面提了一个字么?干咱这一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懂?一惊一乍净说些没用的。”
刚入行没多久的小记者愣了一下,耷拉着脑袋继续看向停车进场的位置。
别的记者也都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所谓“不该说”
的,自然是那段旧情。
安澜和荆涛的往事在几十年前轰动了全国,当时几乎所有人都骂他们是不道德的小三和伪君子。
轰轰烈烈闹了一年多,安澜突然慧剑斩情丝,毅然出国深造。
小报儿记者们跟在她身后拍了整整八年,历经五六个国家,都没有拍到她再见荆涛。
哪怕荆涛的妻子去世,哪怕终于恢复单身的男人买下全国报纸的头条向安澜求婚,哪怕他假装自己得了精神病,安澜都不为所动。
往事随风而去,徒留岁月里的唏嘘,转眼间两个人都已经走进了人生的后半段,当年放纵不羁的荆涛成了一个稳重的影坛前辈,当年高傲又热情的安澜成了一个象征着女性优雅和艺术进取的符号。
当年诅咒他们应该终生不幸的人都也老去,随着时光的变迁他们看着荆涛的痴狂,看着安澜的冷淡,甚至对他们的结合表示了期待和祝福——这些迟来的善意也都已经过去了。
影帝和影后的爱情早就被时间遗忘,年轻人大多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就算偶尔听闻,也不会往心里去。
一辆白色商务车滑到了酒店的门前,最先下车的是池迟,温新平和他的妻子还没弄明白这辆高级的商务车应该怎么开门,只能等着她来解救。
女孩儿笑着把车门打开,像个一位绅士一样地扶下了陆女士。
作为导演的温潞宁在首映礼的当天依然没有出现。
按照陆女士的说法,温潞宁能有理有据地说服他们自己不来参加首映礼,这就足够让他们放心了。
他到底来不来,根本不是重要的。
当那颗作为标志物的光头出现,在场所有的闪光灯都亮了起来,池迟体贴地用一个帽子遮挡了一下陆女士的脸,对着媒体们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剧组的财务总监兼后勤主管不是很适应镁光灯,还要麻烦大家谅解一下。”
记者们挺给面子地退后几步,看着她和温新平一左一右护着陆女士往前走,就好像池迟不是拿了影后的本片主演,温新平也不是刚创造了投资奇迹的电影制作人,他们保护的那个人,才是整个电影的核心。
池迟今天穿的是无袖衬衣搭配了一条带流苏的牛仔短裤,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脚上蹬着一双极简风格的矮靴。
ch家对她腰部的偏爱早就不是秘密了,今年秋冬才会推出的皮质镶金属环扣的腰带现在已经挂在了她的身上。
这回池迟的脑袋上没有纹身,倒是在一只手臂上戴了一摞金色的手环。
“池迟,你今天怎么没有纹身?”
年轻的影后听见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她看着那位发问的记者说:“造型师问过我要不要在头上画一圈钱的符号,也是为了希望票房大卖,我想了想那样太直白,就算了吧。”
女孩儿露出了雪白牙齿,说到直白两个字的时候皱了一下鼻子,显露出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那种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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