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晚发生了很多事儿。”
小院里,白忘冬穿着灰布围裙将一个自制的木制画架给放在梨花树的旁边,他站在画架前,一个人朝着身旁的无字墓碑自言自语。
“罗睺还是怀疑我的身份,他让夜流霜来试探我,我自信,她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但即便如此,也没办法完全打消罗睺的怀疑,这样的试探未来还是会有。”
他提着一桶桶颜色不同的颜料放在了脚边,看着画板上铺开的洁白的宣纸,他拿着画笔甩了两下放在一边。
这些东西都是他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特地研究做出来的,是他在修行界找了很久,用各种各种灵物靠感觉一点一点凑出来的配方,为此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别小看这些颜料都只是这么一小桶的量,就光购买这些颜料的原材料,白忘冬就花了足足三片金叶子,都已经快抵得上百里牧的半条命了。
目光在这一桶一桶的颜料上轻轻扫过,白忘冬提起黑色的那桶颜料,然后,将它直接举起,一把泼出,黑色的颜料瞬间覆盖了整个画板,白忘冬把桶放下,从一旁拿起了刮刀,在黑色上一点一点的刮着。
“罗三这个人我不是很喜欢,他就像是修行界一个极端的缩影,这个世界像他那样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有点不太理解修行者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典上说,行道者,皆为疯癫,近仙道者远人道。
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会变成罗三那个样子,说实话,我有些不太乐意。”
把刮刀放下,白忘冬目光打量着画板,直接把手伸进了颜料桶,右手被白色颜料沾满,他张着五指,然后将手放在了画纸上轻轻的来回摩擦,手掌在黑色的纸张上不断地移动,将白色颜料留在了上面,白忘冬目光迷离,就着手掌摩擦画纸的声音继续淡淡说道。
“百里牧的事情真是个惊喜,一个晚上能让我见到修行者不同的两面真的是有些戏剧性,真的,托他的福,也托那位‘舍妹’的福,好像暂时对这个世界也不用那么失望了,好事。
哦,对了,那家伙居然说我这段时间有血光之灾,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故事书变副本进入提醒器,百里牧的含金量好像越来越高了。”
放下手,拿起画笔,白忘冬开始了他的勾勒。
他一手托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在画纸上轻轻地勾画着,他目光随着笔尖一点一点的动着,脑海当中的画面逐渐一点一点的清晰投射在画纸之上,一边画,他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第三只鬼灵也快要弄出来了,只要等把这次送来的灵晶给吃掉,那就距离凝聚出它来不远了,那剩下的九十七只鬼灵里点亮哪一个会比较好呢?这一点倒是需要好好想想了,毕竟选项太多了,哪个合适现在的阶段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沙沙声在安静底小院中显得是那般的清晰,在白忘冬不说话的时候,这画笔摩擦纸张的声音就是这院子当中唯一的主基调。
白忘冬的眼神很认真地投射在画纸之上,在他的笔下,画像逐渐清晰。
他没有很系统的学过画画,只是在小的时候,跟着妈妈在她的画室当中待过一段时间,说来也很奇怪,每当他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或者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只要握住画笔,都会静下心来,所以,画画也就成了他用来静心的一种方法,和他这不纯粹的目的比起来,他妈妈画画的样子就显得纯粹了很多,他直到现在都能够记得妈妈画画时的样子,从那每一笔色彩里,白忘冬能够感觉到发自内心的热爱,那是他永远都没办法做到的。
所以,对于白忘冬而言,画画就只是画画。
也许是一种静心的方式,也许是一种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娱乐,也许也会是一种心绪的表达。
至少,在画作当中,他能够将自己的情绪给完全的跃于纸上。
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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