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未曾知晓她姓名。
夜里翻来覆去,失神难眠。
尤是那几声女子嘤咛,时不时就闯入耳中,梦中湿泞一片。
如玉公子立于人前,一身气度浑然自成。
谢长翎拱手作礼,端的是为人子侄的谦然之态。
四夫人抬眼一看,饶是她也痴望了一番,愣了神。
若是晚生个二十年,她怕也要如京中女子,迎风策马观少年,失神错丢怀中帕。
闻声见到来人,沈昭月敛下了目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刚才谢长翎多看了自己一眼。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作多情了。
“已大好了。”
四夫人答道。
“听闻四婶母前些日子病了,不便见客。
才未曾去叨扰,还望四婶母见谅。”
此话说得不着边际,谢长翎是成年郎君,自是不用来内院拜见。
就是见,也只当见四爷才是。
“不妨事,你初回府,自然忙些。
往后,多是见面的机会。”
四夫人应合了一句,今日二郎居然与她客套起来,也算奇事。
然而,得了一句讨好。
四夫人很是受用,毕竟这就算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还不是要尊称她一句婶母。
往日里,去各家赴宴,人人也得因此给她半分薄面。
谢长翎的指尖轻点掌心,视线转向了一侧,似是随意瞥了一眼,又似随口一提,问道:“这位是?”
谢长翎的目光太过端正,即便沈昭月有落雁之恣,四夫人也没在意,拽着沈昭月的手,往前拉了一下,继而随口一答:“她啊,是我在沈家的表侄女,沈昭月。
二郎若不嫌婶母托大,合该唤你一声二哥才是。”
沈昭月。
昭昭明月,朗朗乾坤。
这名字,取得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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