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谢无睃着她:“你很想去?”
温疏眉颔一颔,收敛了三分情绪:“温家的祖籍在宁州,我有好几位叔伯长辈在那里。”
“哦。”
他又抿一口茶,“那不带你去了。”
她小脸一白,茫然望向他,他只顾饮茶。
温疏眉锁锁眉头,哭丧了脸。
若是旁的事,倒也没什么。
偏是这事,她太想见一见家人了。
她于是站起身,蹭到他跟前去,低着头,细语轻声地央他:“带我去好不好……我乖乖的,不给督主惹麻烦。”
谢无抬头,神色淡漠:“想让你去,是想有人给我暖床、陪我吃饭。
你若回家去,我要你何用?”
“我……”
温疏眉心弦一紧,无暇想太多,忙做了退让,“我不回家。”
她想若不能去宁州的温府,能在宁州住上几日也很好。
自从爹娘离开,她就不再觉得京城是家了,宁州成了她的寄托。
她太想回去看一看。
吃一吃宁州的米,尝一尝宁州的清泉。
谢无不愿放她回家,她就一直在他身边待着。
嗤地一声,谢无笑出来,伸手一拉,令她坐到膝头:“回去好生玩几日。”
他脸色说变就变,弄得温疏眉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
“不想就算了。”
他立时改口,她忙一攥他的胳膊:“好!”
他挑眉:“亲我一口。”
“什么?!”
“亲我一口。”
他重复了一遍,以手支颐,斜斜地倚向榻桌。
这副气定神闲的神色,俨然就是山林间一只成了精的大狐妖抓了只小白兔,偏不吃,悠哉哉玩弄,逗着小白兔就范的样子。
温疏眉红了脸,心跳也快起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亲他。
哪怕她原以为自己入府那日就会被迫着做许多可怕的事情,能想到的也不过是许至儒那般的粗暴对待。
那种粗暴,她觉得若是咬紧牙关,熬过去便也熬过去了。
哪怕日复一日,也左不过一个熬字。
可他没有逼她,最多不过晚上睡觉时搂着她动手动脚。
如今突然给了她这样一句,说得虽温和,她却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可她不动,谢无就等着。
温疏眉如芒刺背,死死低着头,一点点往他面前凑。
好几息的工夫,她才将这几寸距离挪完。
两个人近在咫尺,她抬眸便迎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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