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极好,星月争辉,漫天星宿仿佛伸手可触。
阿欢盘坐于美人榻上,沐浴着月色清辉,阖着眼,正在以神识环视气海。
只见丹田内,红白两色的阴阳鱼衔尾游戈,而经脉中本该充盈的灵力,在这数月间,已耗去十之六七。
她轻叹了口气,睫羽颤颤,正思忖着是带着贺兰一同回宗,还是自己独自回去几日,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唤她。
“欢——阿欢!”
“嗯?”
她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发出一点儿疑惑的鼻音。
贺兰顿了顿,好像已经喊了好几次,声音别扭极了,还带着点儿奇怪的不甘心,“……过来帮我一下。”
阿欢眨眨眼,方才发觉屏风后始终没响起的水声,这会儿,连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也停了。
她绕过屏风,便见少年坐在长凳上,姿势别扭,折腾得满头汗。
他外袍已褪至臂弯,袖口却卡在固定右手臂的木板处,一扯就牵动伤口,怎么也脱不下来。
贺兰披着头发,乌润青丝落了满肩,低着头,正咬牙切齿地嘟囔,“欢,你帮我拿把剪子过来,这破衣服、本少爷还不要了……”
阿欢歪头想了会儿,抬起手。
微凉的指尖刚触碰到肌肤,少年浑身都战栗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向她,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贺兰容貌肖像母亲,凤眸骄艳,唇如饰丹,肤色又极白,在壁挂暖灯下泛着莹润的象牙光泽。
此时因着过于震惊,薄唇微张,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便有细小的汗珠顺着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下滴。
阿欢指尖勾着他衣襟,慢慢往下脱。
松散里衣之下,便隐约露出精致锁骨,与略显单薄的胸膛。
他此时,还是少年人的身形。
很……熟悉,也很陌生。
阿欢呆呆望着,忽而有些出神,手渐渐松开衣物,转而专注地去触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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