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弯腰查看,只觉得这血渍的颜色与她寻常所见不太一样。
“佟守备,可否劳烦你模仿下当天现王妃时的场景?”
佟守备是练武之人,胆子比较大也就照做了,这要是换做四喜,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佟守备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上,头侧枕着一只手臂,另外一只手垂落
“我们进来时,王妃就是这样的姿势,后背正中插着一把刀,那血顺着刀身子流了一地,王爷不让清理,这里便保留了原样。”
绣楼只有一个进出口。
除了正堂,绣楼各处并无痕迹。
“真凶有没有可能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彩凝问。
婵夏走到窗前,用手指轻划上面的灰尘,
“不可能。”
这灰尘至少过五日未曾打理。
“这明瓦窗是用蚌壳打磨,镶嵌在雕花窗户上,轻薄透亮,价值不菲,只这小小一片,便够寻常人家一年吃穿。”
“王爷素来宠爱小郡主,自然是要用最好的。”
“哦?呵呵。
我师父也挺宠爱我,可他给我的房间里,从不用这玩意。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对眼睛不好,这明瓦再名贵再透亮,它采光度也不好,纵使屋外阳光明媚,屋内昏暗如黄昏斜阳,达官贵人追求这般朦胧的意境,可我师父常说,意境那种东西不过是吃饱了撑的鼓捣出来的玩意,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本钱。”
这屋子布置的华贵气派,可处处透着死气沉沉,那块“霁月清风”
的匾额挂在这,成了莫大的讽刺。
佟守备忙低头,装作没听到她这般言论。
这夏姑娘也忒耿直,这是暗讽王爷对小郡主关注不够吗?
“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全屋封闭,正如我之前推测的,这是一间密室,全屋只有这里,有一缝隙。”
婵夏的手指了明瓦窗的一角,那里有米粒大小的裂痕。
“除非凶手能从这地方变成苍蝇飞出去,否则能进出这里的,只有门。”
婵夏重新回到桌前,用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烛台。
红色的蜡油流出瀑布一般的形状,一根红蜡烧得只剩最后一点点,从头烧到尾。
“这绣楼是谁在照看着?”
佟守备叫来一个老妈子,婵夏指着烛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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