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男子道:“并非太子府……”
这之后只见他口唇张合,沈月檀却半个字也听不见了。
再一眨眼,就连人也不见了。
床前清清冷冷,只有一缕从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
沈月檀再无半分睡意,起身披了件外衣,无声无息推开门。
他不爱受打搅,令仆从都睡在外间。
然而往日里警醒守夜的侍从,如今个个都睡得格外沉,连他开门走出去也毫无知觉。
整座宅院——恐怕是整个太子府都陷入了难得一见的沉眠中,四周静得连风声也听不见。
太子府占地广阔,沈月檀这几日不做旁事,将太子府里里外外查看了大半。
果然在后院东边现了一道破旧的院门,隐匿在无路可通的假山后面。
他曾假意路过附近,随口问了几句,乾达婆缜密慎重,自然是要避开,倒是那个名唤初六的小侍从缺心眼,稍稍唬骗几句就和盘道出。
只可惜初六虽然有心表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知着实不多,最后不过一句有用。
那处废园原是太子出宫建府时,为生母预备的,然而生母病逝,奢望成空,便锁园闲置了起来。
从此无人提及,只怕触了太子逆鳞。
沈月檀查过大半府邸,这一处最为可疑,如今难得有机会,自然就不客气。
只是那处院子离得远,他撩了袍摆一路快跑过去,抵达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院门虽然紧锁,锁头也生了锈,但好在附近有假山高树直达墙头。
沈月檀稍事歇息,便攀上假山,转身一伸手,一个用力,便顺利扣住墙头一块砖,腾空跨坐上去。
接下来,只需要寻到落脚处……沈月檀翻过墙头,正伸长一只脚,小心翼翼寻找落脚点,却骤然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嗤笑。
这一惊非同小可,沈月檀脚下打滑,连鞋子都掉了,一时间慌了手脚,朝后跌下了墙。
院墙高丈余,落下时风声凛冽,不等沈月檀一声惊呼出口,便已落入某人怀中。
温热香气顿时将他团团包围。
与先前那银男子清凉浸骨的香气截然不同,是宛若热砂上一阵狂风卷来混合了皮革与金铁、甜蜜果实与灿烂骄阳的深邃气息。
隐含着某种象征密切的滋味,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炽热,砥砺缠绵,亲昵得连魂魄都隐隐灼痛。
沈月檀顿时呼吸停滞,整颗心都悸痛起来。
那人居高临下俯瞰他,神态张扬骄矜,连束的金簪都仿佛大日照耀的一抹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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