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男又在我的右脸儿上,重重地飞来一掌。
啪的一声,是那样的清脆,在入夜的街头上传得很远,我看到马路对面路灯下乘凉的几个老人正抬头向我们张望。
不知道为什么,被雅男煽过两个耳光后的瞬间,我一下子有股说不出来的轻松和解脱。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驳我永远都不要见到你!
卢梭,死吧你!
雅男一自一句的说完,转身就跑掉了。
我担心雅男想不开出事儿,就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着她,一直到她家。
等雅男进屋后,我站在门外,我听见屋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一阵风暴过后,终于从门缝儿里传来了雅男那令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个晚上,我蹲在雅男家的门外,象条狗一样,一直到天亮,当我听到雅男起来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后,才起身悄然离去。
当天下午,雅男就登上北去的列车,走了。
没有留下片语衹言。
后来,我给她写过几十封信,都被原封退回。
打去无数次电话,也都说人不在。
暑假,我以为她会回来,我没有回老家,而是曰曰夜夜守在她家的门口,但是,整整一个假期,我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彷佛她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我实在忍耐不住,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就和辅导员请假,坐火车来到北京的校园找雅男。
雅男的系主任跟我说,暑假前两个月,雅男就办理了退学手续,去了美国。
从北京回来后,我就象变了一个人。
几天可以不和任何人讲一句话。
脸上的胡须越来越重,辅导员几次暗示我刮掉,我都没有做。
白天上完课后,晚上,我就独自一人去那家鲜族餐馆,一边喝酒,一边在那张有些油腻腻的桌子上为几家杂志写些生活费虽然当时我不知道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但是,我告诉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到重新见到雅男的那一天。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醉酒后的我,怎怎孽地来到雅男家的楼下,望着那和我的心一样,漆黑得没有一点光亮的窗户,默默地呼喊着雅男的名字。
终于有一天我彻底绝望了。
那是我从北京回来的第二个月,我又收到了一封从美国出的信。
信封上我的名字是打印的。
我打开,里面衹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穿着婚纱手捧鲜花的雅男,看上去有些微微胖,一个穿着燕尾服看上去四五十岁微微秃顶的西方男人,正搂着她那我曾经搂过的腰身。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把留了几个月的胡子刮掉,换了身新衣服,就去了那家鲜族餐馆等我空腹喝完十几瓶啤酒后,把写好的遗书和雅男的照片放进了上一口袋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餐馆柜台前结账我和老板娘说: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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