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璠理了理袍服,就坡下?驴道:“父皇不叫揪出元凶,本王便不与你缠了!”
孙雨亭冷笑道:“大殿下?真是混淆视听?的好手,不就是大殿下?差遣小人么??”
谢文琳连忙冲门口的内侍道:“还不把他带下?去!”
孙雨亭大笑不止,被架着双臂从卸了又?安上的门槛上拖行出去,小黄门不知道用甚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大笑声便戛然而止,只剩衣料拖在石板路上的摩挲声,沙沙作响,像风吹树动。
谢文琼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有些凄凉:原来,父皇并未如我所?想般爱我。
谢文琼不想多待,应付了几位皇兄皇弟的嘘寒问暖,便起身对岳昔钧道:“走?罢。”
岳昔钧向几位皇子一礼,随谢文琼离开了这金玉其外的是非之地。
眨眼间?几日便过,上巳节便至。
这一日,皇家于河畔设坛祭祀,沐兰振衣。
寻常百姓家也踏春折枝,絜于流水,京城之中莺声呖呖,车轮滚滚,一片“鸟避连云幄,鱼惊远浪尘”
之景,不知有无文人墨客感慨“好花皆折尽,明?日恐无春”
。
皇帝在穿京河中设了大舟,舟中摆宴,凤髓龙肝置于案几之上,皇子皇女、后宫妃嫔塞满了几只大舟,护卫、歌女浩浩荡荡侍立,船首龙头高昂,满船华幔香风,夹岸百姓欢呼招袖,顺着河流而下?。
岳昔钧上舟时就不大方便,是几人抬着她的轮椅登的舟。
此时,她正坐在谢文琼身边,和她一同看向舟中歌舞的艺伎,只见?姹女作舞,歌喉婉转。
岳昔钧看似在盯着弹琵琶者的手指,却有些神游天外:也不知晓娘亲们现今如何?了。
一日前,岳昔钧从英都处得知,娘亲们摆脱了追兵之后,一路向西南方岳城去,这一路上倒无有通缉,不知是否是皇帝害怕逼人太甚。
如果路途顺利,想来不出半月,娘亲们便可以抵达岳城。
岳昔钧却有些“山雨欲来”
的担忧,不知娘亲们在岳城隐居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谢文琼见?岳昔钧目不转睛地看着琵琶女的纤指,心中有些不悦,转头问道:“驸马,好看否?”
岳昔钧回过神来,道:“甚么??”
“驸马瞧得丢了魂儿般,”
谢文琼搁了盏道,“也不念什么?佛,道甚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岳昔钧故意道:“臣只是念佛,并非持戒。”
谢文琼哼了一声,道:“是么?,这么?说?来,驸马是信奉‘食色性也’了?”
岳昔钧道:“臣并未有这许多想法。”
谢文琼道:“那驸马在想甚么??”
岳昔钧沉默一瞬,又?笑道:“臣在想,‘大珠小珠落玉盘’。”
谢文琼将这一瞬的沉默看在眼里,心中倒有些计较:恐怕想的不是甚么?“大珠小珠落玉盘”
罢,而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想起她那些娘亲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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