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道,“只盼着萧二姑娘日后能恪守王妃的本分,安心在王府相夫教子,一心扑在王爷和靖安王府上,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
此语一出,就连好脾气的禾蕙也变了脸色,怒叱了一声“大胆”
萧阮怒极反笑“贺大人说这话,是有什么缘由吗不如把王爷请来,咱们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省得以后误会了什么。”
“王爷此时忙得很,”
贺平宁坦然地道,“萧二姑娘在京城求娶者众,王爷担心亲事多有变故,为了你在京城留了近半年,西南初初平定,事情积压了一大堆,西南诸将早就对王爷迟迟未归颇有微词;现在好不容易要赶回西南了,萧二姑娘却娇弱得很,不能星夜兼程、不能劳累,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这样走下去,只怕要走上一两个月才能回家。
你若是现在还要找王爷花前月下耽误时间,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萧阮气乐了。
在贺平宁的口中,她都快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了,蔺北行做的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都是她的缘故。
看这架势,贺平宁对她成见已深,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消除的,既然如此,她就做他口中不知进退的骄纵“妖妃”
吧。
“若我偏要找呢也不知道贺大人有什么法子拦着我不让呢”
她笑吟吟地问。
贺平宁呆了一呆,又气又急“你你怎么这样胆大妄为、不知轻重怪不得那日在龙潜寺里还敢”
“还敢什么”
萧阮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贺平宁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之后,他把没说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转身拂袖而去。
“太盛气凌人了”
“是啊,居然这样和姑娘说话,一定要让王爷严惩才行。”
木琉和禾蕙两人气得抖,就连杨泽冲也变了脸色,沉声问“二姑娘,要不要我去找王爷过来”
萧阮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算了,回去再说。”
回到房中,萧阮坐在书桌旁看了一会儿话本,只是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上面的字一个个都变成了小蚊虫飞来飞去,飘不进脑子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禾蕙在外面扬声叫道“二姑娘,王爷来了。”
萧阮定了定神“劳烦王爷在外面稍候片刻,我出来说话。”
“这么麻烦做什么”
蔺北行话音未落,萧阮便挑帘出来了。
蔺北行还是一身劲装,应该是刚从亲卫队中回来还没歇息,萧阮关切地问“西南那边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蔺北行哂然一笑,在萧阮面前站定了,“今晚的饭菜合不合胃口想不想家”
萧阮哑然失笑“我也就是刚刚出城的时候伤感了一下,家和亲人,必定是想的,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唯有我在西南过得好了,他们才会安心,所以,蔺大哥你不要担心我,我盼着快点到西南呢,听说那里很美,湖泊山川、花草树木和江南、京城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蔺北行似乎有些不信,盯着萧阮仔细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刚才贺平宁是不是在你这里胡说八道了他跑到我这里来请罪,说是大大得罪了你。”
萧阮心里好笑。
这位贺平宁居然深谙后宅的争斗之道,懂得先下手为强,深怕她恶人先告状,索性先去蔺北行那里请罪了。
“他有没有胡说八道我倒不知道,”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蔺北行,“不过,蔺大哥,刚才我做梦的时候,龙潜寺的菩萨特意托梦和我闲聊了几句,说是有些人自诩身手了得,总爱藏头露尾偷窥偷听,一知半解后也不光明正大地来问上一句,爱闷在肚子里东猜西想,只怕不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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