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没有酒量,比一个小孩儿还不如,否则又怎会米酒汤圆也能醉倒她?
她也没有沾过酒。
这甜米酒,是第一次。
乔越不知道她没有一丁点的酒量,那带她过来找他的妇人也不知道。
所以,乔越惊诧紧张得一时间手足无措,妇人亦是目瞪口呆。
幸而已为人妇,否则看到温含玉这般毫无矜持的举动,只该面红耳赤不知眼睛该往何处看才是,眼下妇人只是震惊之余颇很是尴尬又很是好奇而已。
“王爷大人,民妇不知道这位姑娘她一丁点儿酒都沾不得,真的是对不住!”
这位姑娘与王爷大人这般亲昵,想必是和王爷大人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吧?
妇人又道:“方才这位姑娘嘴里念叨着阿越阿越的,民妇不知道她是要找谁,想着还是把她送到王爷大人这儿来,所以就把她带回到王爷大人这儿来了。”
看着一动不动也没个反应的乔越,再看看他身下的轮椅以及无法动弹的双腿,又看看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的温含玉,妇人由不住好意地询问道:“王爷大人,这……需不需要民妇替您把这位姑娘扶回屋?”
王爷大人这腿脚不方便的,不好整。
谁知却听得乔越沉声道:“多谢,不必。”
“那……”
妇人怔了怔,并未不识趣地执意,而是躬下身退下了,“民妇就先走了。”
妇人转身离开时不由得捂嘴笑了,呵呵呵,别看王爷大人腿脚不便,模样却是俊得很的,那位姑娘也是,天仙儿一样的,当真是一对般配的人。
阿越……应该就是王爷大人吧?
此时的乔越心胡乱跳得飞快,难以冷静,垂在椅手边上的双手因紧张而无处安放,只因如软了浑身骨头似的依在他身上的温含玉。
温含玉软趴趴地扑在他身上,脑袋歪靠在他肩上,双手垂在身侧,躬着腰,身子斜斜,一副只要乔越轻轻动上一动,她就会往下滑跌到地的模样。
她的脸正对着乔越的颈窝,温热的鼻息一下又一下拂到他的颈窝,让他只觉酥麻,心跳更乱更快,亦更不敢动。
就在乔越脑子嗡嗡不知这会儿该如何才是好时,温含玉打了一个嗝,而后依在他身上的身子开开慢慢往下滑。
“阮阮?”
乔越见状,当即着急唤她。
然却不见她反应,好似睡着了似的。
“阮阮醒醒。”
乔越更为急切地唤她。
她仍是毫无反应,只见她的身子依旧在慢慢往下滑,她的脑袋已经从他肩上滑开。
“阮阮,冒犯了。”
眼见她再这般下去就会摔到地上,乔越抬起自己无处安放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身子,将从他身上往下滑的她往上带了带,让她的头重新靠在他的肩上。
将她的身子托住后乔越紧张得赶紧松开双手,可他才一松手,温含玉的身子又重新往下滑,不得已,他只能抱着她,不松手。
温含玉身段玲珑,腰身纤细柔软,他的双手抱着她,他只觉自己根本不能再思考,脑子里只剩下紧张与胡乱。
他本就将身子绷得紧紧,背挺得笔直,偏温含玉在这时忽地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环到了他脖子上,身子更贴近他一分。
同时将脑袋朝他颈窝靠近,还把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嘴里出些呢喃不清的声音。
此时此刻,乔越觉得她的鼻息不再是温热,而是滚烫,煨得他浑身血液也都滚烫了起来,似在冲涌奔流。
夜渐深,寒愈甚。
乔越虽面红耳赤不敢动,可一动不动终究不是办法,他能在寒夜中坐一夜,可不能让她也在这儿受冻。
他记得,她畏寒。
于是,紧绷着身子如泥塑般连稍稍低头都不敢的乔越终是慢慢、慢慢地低下头,看向趴在他身上似乎已然睡着的温含玉。
因着低下头的缘故,他的下颔轻碰在她额上,他怔了怔,才又出声唤她道:“阮阮,此处寒凉,回屋去睡可好?”
温含玉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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