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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3页）

听见他阿妈这么一问，阿羽不由一噎，险些哽住，一时间直翻着白眼，眼泪都出来了。

“是不是啊？”

fu人由于烟雾的关系，并未注意到儿子的情况，仍在追问。

“啊啊……啊，是啊，我是和九公在一块儿的——刚才才分手哩！”

总算将卡在喉咙口的一块果rou艰难地咽了下去，阿羽忙不叠地回答阿妈的话。

“喔……对了阿羽，你九公天天都在教你什么呀？就是识字吗？”

fu人显然儿子在身边心情甚好，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啊……是是，对啊，九公就教我识字来着——九公还教我用那个带毛的什么笔写字哩！”

阿羽象在掩饰什么，语气也有些不利落。

fu人倒是没有在意，只将灶上的一只粗糙的土陶瓷碗端了起来，吩咐儿子道：“唉，九公一个人的也不容易，还教你识字，你赶紧把这碗山鸡给他端了去吧——动作快点，不要温了就不好啦！”

阿羽忙接了过来，将鼻子凑上那盖严的碗沿，闭着眼睛使劲地缩了下鼻腔：“呀……好香啊……”

“快去吧，还有留着哩！”

fu人笑着轻打了儿子的脑袋一下。

“哎！

那阿妈我就去啦！”

阿羽忙点头应道，不再动那碗里山鸡的念头，甩开步子便往门外冲去。

“哎——你慢点！

别跌了——对了，可不许偷吃喔！”

fu人见儿子去势太急，忙追着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

那声音已经绕出了屋子。

fu人看着儿子去的方向，疲累地倚在门框上，嘴里轻轻念叨道：“唉阿羽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喃喃自语的同时，一双生涩的眼睛开始湿润模糊起来……

临近九公的住处，阿羽不由心下惶惶，脚步也慢了下来。

九公虽然有时候对他严厉，但是却从来未象今天一般的不为什么就呵斥自己。

而且想来想去，自己好象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犯错误的——尽管问了一句话，但是这也是九公教过的，凡事都必须弄清原由么！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在九公的门前停了下来。

手中端着的山鸡也象沉重了许多。

“进来吧！

——是阿羽吧？进来吧！”

里面传出九公虽然不甚响亮，但却很清晰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阿羽只觉得一股暖流无声地从心头滑过，似乎看到了九公瘦削慈爱的面容。

一股慕孺冲动从心底涌出，脚下也情不自禁地迈进了那扇门。

“九公，是我……”

他轻声说着，小心地向里面九公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