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完乱党后,朝廷中也是经历了一波大换血,许多官员都变成了新面孔,他们也算是生而逢时,恰好遇到缺人的时候,运气好极了。
不知道谢琅是做何打算,内阁的事暂时没个定论,温鹤绵待在府中,也不想自投罗网去找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把吏部尚书的位置给推出去。
明说吗?
温鹤绵想了想小崽子那股执拗劲儿,摇摇头,感觉行不通。
她其实隐约有种感觉,谢琅之所以把官位往她手上塞,有一定原因可能是因为,想要绑住她。
这算计,恰到好处。
如此的帝王心计,还是她亲手教出来的。
温鹤绵轻叹了口气,下一刻,抬手挡住了想要触碰她的那只手,语气无奈:“陛下。”
谢琅轻轻磨了磨牙,心头有股郁气,脸上却还是挤出个笑容,声音带了几分委屈:“是不是我不出宫来找太傅,太傅就准备永远躲着不见我了?”
温鹤绵会武,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是好事儿,但某些时候,没有那么好,至少谢琅想从后面偷偷靠近她,基本是不可能的。
温鹤绵是有这种想法,可当面哪能承认,脸不红心不跳:“没有。”
少年声音低低的:“朕才不相信。”
温鹤绵哑言,不相信问她做什么?
“温鹤绵,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就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
谢琅终究还是靠近了她,双手搭在她肩头,不轻不重捏了下,眼神中流露出的眷恋几乎快掩饰不住:“而且除了你,我也不想要别人。”
肩膀被触碰到,温鹤绵下意识抖了下,她眉心跳了又跳,还是没忍住往旁边侧了侧身体,躲开他的触碰。
谢琅面色沉了几分,眼底晦暗不明。
没多久他就听到温鹤绵说:“是,对我来说,很难。”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崽子,再有几分野性也令人怜惜,温鹤绵先前想着不伤他的心,所采取的一切行动是温和的。
现在看来只觉得大错特错,他不仅没有想通,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谢琅,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决定的。
你今日可能是这么想的,但也许再过不久,你就会改变想法。
你所见过的,太少太少了,不足以支撑你说这些。”
温鹤绵冷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替他分析出来,最后落下话:“我没有那么禽兽,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产生什么心思。
就算有,那也是师生之情。”
谢琅笑不出来了:“太傅就如何确定,我一定会变?”
温鹤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太冲动鲁莽了……”
“冲动鲁莽?”
谢琅听到这个词,顿了顿,他声音极轻地开口:“真正冲动鲁莽,也只有那天晚上……”
他简直数不清自己心底有多少阴暗扭曲的想法,想将这个人抱住,永远圈揽在自己的范围内,可他同时又太小心翼翼了,只敢在夜色的遮掩下,隐晦而暧昧地亲吻。
温鹤绵脸色变了变,呵止了他要说的话:“闭嘴!”
她在谢琅面前少有火的时候,猛然一出声,反倒暴露了什么。
像是想到某种可能,谢琅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原来太傅,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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