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有安眠功效,萧勤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经九点多。
睁开眼睛就看见那粗糙的清水墙面,萧勤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直至回想起阮惜棠昨晚答应过的事,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房间里静悄悄的,萧勤躺在床上回味着当时的情景,笑得像个痴汉。
枕边人早已不知所踪,棉被上面铺着大衣,大概是阮惜棠担心他不够暖和所以盖上去的。
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自觉把衣服穿好,才到外面找她。
追寻着人声,萧勤终于在操场觅到她的踪迹。
阮惜棠正陪着孩子们坐在一棵老树前写生,她也算是半个行家,画起来还真的像模像样的。
她微微歪着脑袋,以无名指压着画纸,动作娴熟地划动着画笔。
几缕阳光从树桠的缝隙洒下,轻柔地打在她的侧脸,越发显得她清纯恬静。
虽不是画中人,却胜似画中人。
有个坐不住的男孩子丢下画笔跑过去围观,阮惜棠温声细语地说了句话,他就露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天马行空地画画。
阮惜棠是在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萧勤的,她正活动着脑袋,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竟忘记把头转过来。
萧勤笑着向她走来,她才问:“你醒来很久了?”
“嗯。”
萧勤点头。
阮惜棠又问:“那你吃早餐了吗?”
萧勤摇头。
听见阮惜棠的声音,孩子们都转头望过来,看见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眼中藏不住好奇。
萧勤垂下眼眸欣赏着她的画作,正打算点评几句,却听见她说:“你蹲下来。”
这个指令让萧勤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单膝点地蹲在她跟前。
她的举动实在有点放肆,眼看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过来,他摁住她的肩,颇为犹豫地制止了她的靠近:“别这样,孩子们看着呢。”
阮惜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亲你?不要想得这么美行吗?”
说完,她就挥开萧勤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
经过的一夜的休息,萧勤的烧尚未完全消退,不过那体温已经没有做完那么吓人。
她稍稍松了口气:“我带你去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回去。”
坐在她旁边的小女生听见,用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她:“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快走?昨晚下雨没看到萤火虫,我们今晚再去看好不好?”
这话引起大家的关注,那堆孩子一拥而上,转眼间就把阮惜棠团团围着。
孩子们稚嫩的恳求声让阮惜棠很为难,但想到萧勤,她还是决定硬着心肠拒绝。
还没组织好语言,一旁的男人已经替她开口:“好。”
伴着孩子们的欢呼,阮惜棠意外又不解地望向他,他站起来,随后将手递向她:“不是带我去吃早餐?走吧。”
多得方老师出面控场,萧勤才能突出重围,将阮惜棠从孩子手里夺走。
他发现她很喜欢小朋友,也很有孩子缘,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那群小家伙也愿意黏在她身边。
阮惜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前往饭堂的路上,她边走边问:“为什么不走?你不是觉得这里危险吗?而且你还病着呢,方老师告诉我,这里没有医院,连小诊所都没有,原本有个退休的医生也外出探亲,要看病只能去镇上……”
“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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