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黑,江苞和江旺带着人悄悄匆匆赶回南留里,去找那张伯麻烦。
张伯本就是南留里人,当了张家的管事便住在张家坞堡,然而前几日父子俩被张林毒打一顿,赶回了老家住。
江苞雷厉风行,带人翻过张伯家的院墙,上一秒拔剑下一秒就卡在张伯的肉脖子上,吩咐江旺抓住张伯的儿子,只听江苞冰冷刺骨的声音道:“张伯,你也不想你家绝后吧?”
闻言张伯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张林已经把他儿子腿打断,如今又要派人杀了他吗?
何至于此!
会错意的张伯肯肯求饶,愿替儿子死。
“陈君为人你比我清楚,听我们行事可保你们父子安然无恙。”
江苞长话短说。
震惊之色溢满整张脸,张伯恍然大悟,随后急急回应,“愿替陈君效力!”
随后江苞带着张伯趁着渐暗的夜色赶回亭部,留下亲信看守张伯的儿子,相较于张林的人品,张伯更加愿意相信陈盛的人品,当下也只能明哲保身。
待他来到亭部,看着到操场上的五百多人,骇然失色,又见陈盛从院门走出,言道:“今日就是韦乡生死存亡之际,吾与尔等共生死!”
张伯扑通一声当场跪在地上,颤抖着道:“陈君竟胆大如斯!”
与此同时。
祝奥和祝翼跟着入夜归家的佃农们潜入张家坞堡,行刺杀之事。
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不说能决定整个战局,但事若成,此战必将摧枯拉朽!
太阳彻底地没于山头,茫茫深空再无暖色,点点火光的坞堡里,两道鬼魅的黑影来去穿梭。
祝奥面若平湖,双眼却精光闪闪,如同锐利的剑气,当初在河东郡他便是孤身潜入县府杀死枉法的县令,县府可往张家坞堡亦可往!
更可况他身为张家剑客,对坞堡内的守卫分布再熟悉不过,此事如家常便饭!
很快!
祝奥和祝翼二人从南院的佃农住所一路潜伏至北院的望楼楼下。
二人对视一眼,祝奥持剑在前,祝翼持弩在后,顺着望楼的楼道梯口摸了上去。
望楼楼顶有四五人来回巡视瞭望,楼中也有四五人在休息,等候换班。
楼中的四人正围坐在一起,此等枯燥的寒夜怎能不吃酒赌博?喧闹的吆喝吵闹声充斥着整个中楼阁间,丝毫没现一双冷幽幽的眼睛从楼梯口爬了上来。
祝奥对祝翼比了个一的手势,随后轻脚轻手悄无声息的躲到大鼓架的后面。
冷风从楼阁的空砖窗口呼啸而来,掩盖住弓弩射而出的弹弦声。
呼呼!
刷——
离最近的守卫被祝翼一箭射中后脖颈,弩为强弩,且距离不过十步,脖颈当即被洞穿而过,像是烧烤串一样串着。
一命呜呼!
祝奥身如利箭,疾驰而过,反手握剑用力一甩,只见剑刃划过那站起来的两名守卫,喉咙瞬间裂开两指宽的缝隙,温热的鲜血仿佛冒起热气,嗤嗤地挤射而出。
片刻之间已死三人,那最后一人瞪大双眼,欲要高呼,然而下一秒剑尖直刺他的喉咙,掐住他的声音,片刻间已然惊骇而死不瞑目。
祝奥和祝翼对视点头,皆都神色不变,从中楼阁间继续猫上楼顶。
一如刚刚。
祝翼持弩先射死一人,祝奥同声而动,招招毙命连杀三人,片刻间望楼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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