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得,自己又和他说不得,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很挫败,他越来越需要水,鱼鳞越来越多,等再过些日子,保不齐连在陆地上都待不得。
他们又要赶路了,苏衡靠在马车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发干绷紧,他咬开水壶在手上倒了些水,皮肤勉强才能呼吸上来。
此刻入了深秋,天气渐冷,他们在太阳下山之前到了一个小镇,贡宁匪进客栈开房,他们跟在他身后。
寻常苏衡都跟海南雁睡一屋,因此贡宁匪在订房间时,很随意的说了三间上房,在付钱时,苏衡忽然拉住他对着掌柜道:“再加一间上房。”
此刻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仿佛在说“怎么忽然多要了一间?”
现在苏衡这副样子,他自然谁也不敢让瞧见,在三人的质问的眼神下,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想自己独立睡觉。”
说罢,拿过钥匙急匆匆的走了。
薛瑶姝疑惑道:“自从遇刺后,我怎么感觉他就怪怪的?”
贡宁匪点头:“忽然戴了帷帽,说是照了太阳后会发痒,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毛病?”
海南雁看着远去的背影,眉头拧起,拿过钥匙也走了。
夜深人静之时,门闩忽然响动了几声,海南雁立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戒备的盯着门口。
只见一个悄咪咪的人影,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慢慢的向床边摸过来。
海南雁握紧拳头,只等他过来后就出手,那人影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悄悄在他旁边放了一个枕头,然后开始脱外袍。
他猜出了是谁,松开拳头,坐起慵懒道:“这么晚了不在你房间,来我房间做什么?”
正脱外袍的人被吓了一跳,惊恐的回过头,看到床上坐着个人影,差点儿当场吓昏过去,平定下心情,才儒儒诺诺道:“我自己一人睡不着,过来找你睡。”
“不想独立睡觉了?”
海南雁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不可察觉的调侃。
苏衡急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吓得睡不着,贡宁匪他吓我,我不想过去跟他睡,公子,你就给我腾个地儿呗,等过些日子我长大了,自己敢一个人睡觉了,就不打扰你了,嘿嘿。”
说着便顺势挤上了床,抱住他撒娇道:“好晚了,我们赶紧睡吧,赶了一天的路,我真的要累死了!”
说罢倒在床上顺便盖好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人鱼差点儿变鱼了
赶了几日的路,四人到了河间府。
河间府有一个秀才聚集的茶楼,每日坐着许多秀才,整日高谈阔论,话谈宫闱秘史、国家政事。
这茶楼正在闹市之中,四周无墙无栏,百姓时常聚集到茶楼外,兴致勃勃的听这些秀才、才子谈论皇家之事。
苏衡四人刚进入闹市之中,便听到一群才子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个不休。
“海世子现在代理朝政,年过十八未曾娶妻,连个妾室也不曾有,不是断袖还是什么!”
“海世子哪会像你这般色令昏头,海世子一心为百姓为咱们大燕,自然每每忙与朝政,怎会有别的暇心去同女子行周公之事!”
“这话非也,难道你每日忙与学习学问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需求?难不成你二十有二,家中之妻是娶给你爹?你弟的?你敢说,你同你娘子成亲二年余载,不曾洞房花烛?那你那一岁多乳儿是从何来?是你娘子同旁人生的贱种!”
“你!
你!”
被骂之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拿起手中的茶水浇在了那人脸上,道:“无耻!
你乃儒秀才子说出这般无耻之语,简直为我们大学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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